霍格沃茨第六條校規——晚上十點到第二天淩晨五點為宵禁時間,學生們禁止在此時間段内在學校夜遊。
費爾奇可以說是霍格沃茨這麼多年來最嚴格的一位管理員,在他和他那隻叫洛麗絲夫人的威懾下,大多數人都老實遵守着每一條校規。
當然,韋斯萊雙胞胎絕對不在那“大多數人”之中。
五樓圖書館外昏暗的走廊裡,看起來頗有年份的高大盔甲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片刻後,像是魔法一樣,那後面突然出現了個紅發的少年。
弗雷德頗為狼狽地從盔甲背後鑽出來,撣了撣袍子上的灰塵,朝着走廊的拐角處看去。
似乎是确定了什麼事情,他長呼一口氣,徹底放松了下來,朝着另一邊角落說道:“那隻讨人厭的貓可真是難纏……要不是它,我打賭費爾奇連我們兩的袍子都看不到。”
角落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對他的話表示贊同——喬治回到了走廊上,把自己的袖子從縫隙裡拽出來,放松地靠着牆上。
“不得不承認,費爾奇的腿腳還挺快,如果他再年輕幾十歲,也許他可以去試試加入魁地奇隊伍。”
“别搞得好像魁地奇是比誰跑得快的運動,喬治。”
兩人都笑出了聲。
“隻是有個壞消息,費爾奇往那邊的樓梯走過去了。”喬治觀察了下周圍,看着弗雷德說道,“我們不能從那回休息室,當然——如果你身上還帶了響響炮的話,我們可以去試一試。”
“空無一物。”弗雷德向喬治展示了一下他的口袋,“我可沒料到現在的狀況。”
這可真是個糟糕的情況——費爾奇堵住了上去的樓梯,而他們居然沒有任何可以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
不過……弗雷德和喬治念頭一轉,視線交彙,兩雙如出一轍的藍色眼睛裡閃着狡黠的目光。
“還記得洛林帶我們走過一次的那條捷徑嗎?”
“弗雷德,又一次,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兩人立馬邁出腳步朝那裡走去,卻隻在那看到了嚴實的牆壁和一座嚴肅無聊的雕像。
“這裡原本應該有條密道的!”弗雷德不滿地攤着手。
“顯而易見——他們一定是把它封起來了。”
“四樓那也有條通往休息室的捷徑,看來我們不得不走那條了。”喬治說道。
“那條又窄又小的通道,那根本不能用“走”這個字,隻能叫爬——喬治。”
“停止你的抱怨,弗雷德,這條密道又不是我封掉的——”
“好吧,喬治,謝謝你讓我想起來上次是誰一直在我屁股後面說再也不會走那條通道——”
他們互相小聲抱怨着,往樓下走去。
就算在白天,四樓的學生相較其他地方也會少上許多,這裡沒有什麼教室,隻有一間獎杯陳列室和一個被校長禁止靠近的警告,更别說現在了。
那個密道就在拐角處,他們往那邊走去,弗雷德卻突然警覺的停了下來。
“嘿,”他攔住了身後的喬治,側耳聽了聽走廊裡的動靜,小聲說道,“好像有什麼聲音。”
是腳步聲——聽上去有好幾個人,有輕有重,伴随着衣角在地上的摩挲聲。
喬治也聽到了聲音,他安靜了下來。
走廊另一邊拐角的羅恩抓住洛林差點滑下來的胳膊,往肩膀那搭着,艱難地拖着她往二樓的醫務室那走去。
馬爾福被剛剛發生的一幕吓傻了,他沒想到事情會那樣——霍華德流了好多血,閉着眼睛沒有一點反應。
他從沒想過要害死她!
作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他自然不敢離開,局促地跟在羅恩身後,試探性的想要幫個忙。
“走開!”羅恩咬着牙,覺得他是嫌洛林這個樣子還不夠慘。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在這條安靜的走廊也足夠讓别人聽到了。
另一邊的弗雷德轉頭看向身後的喬治,顯然他們兩個都聽出了剛剛那道聲音的主人。
他們兩對視了一眼,立馬站直身,幾個大跨步就走到了聲音的源頭處。
“羅恩!”
梅林——羅恩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吓了一大跳,差點兒一個不穩就要和洛林一起滾到樓梯下面去。
馬爾福被吓的踉跄了一下。
“噢——喬治,弗雷德!”羅恩轉過頭看到熟悉的兩個身影,頭一次對于他們的出現而感到開心。
已經到了十一點,霍格沃茨的走廊的燈都熄滅了,好在還有月亮願意為他們提供一點光亮,不然喬治和弗雷德恐怕連羅恩的臉都看不清。
——還有德拉科·馬爾福。
真有意思,多麼稀奇的組合!他們的弟弟羅尼和馬爾福——那個鼻孔朝天的斯萊特林小子。
月亮稍微偏移了幾分,羅恩站的那個角落清晰了些,弗雷德和喬治才注意到他肩上還搭着一個人。
“洛林?!”他們驚叫出聲,注意到她臉側的血迹和禁閉的雙眼。
這事可就沒什麼意思了,喬治想,他快步走到羅恩面前,拿出魔杖施了一個簡單的治療咒語。
作用不大,顯而易見,喬治在咒語方面一向如此。
“先送她去醫務室。”弗雷德也走了下來,蹲下身,從羅恩手裡接過洛林,把她背了起來。
“這樣要快得多。”
喬治沉默地收起了魔杖,倒也沒說什麼。
幾人朝着醫務室跑去。
龐弗雷夫人正躺在醫務室裡頭的房間休息,卻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吵醒。
如果是哪個學生拿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打攪她——她絕對會告訴教授們,讓他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她打開門,一個高大的紅發男生背着一個黑發女孩走了進來,随後又擠進來兩個人,龐弗雷夫人不得不仰着頭看他背上的那個女孩。
“可憐的女孩——”她注意到了洛林頭上的傷口和血迹,皺着眉示意弗雷德把她放在病床上,以便治療。
龐弗雷夫人溫柔地對洛林施展着治療的咒語,對一旁站着的韋斯萊三人語氣卻談不上友好,“到外面去,别在這站着了,會影響我治療。”
三人隻好走到門外去。
門關上,隔絕了裡面的聲音和畫面,羅恩總算能松口氣,提起的心髒終于落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弗雷德問道,他的臉頰因為剛剛的接觸沾上了點洛林的血迹,看上去有點瘆人。
羅恩瞪了眼站在一旁心神不甯的馬爾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