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霍格沃茨相較于之前已經平靜了不少,洛林·霍華德多日來的消失和教授們對這件事避之不談的态度似乎都說明了一件事——霍華德就是攻擊者,并且已經被抓住了。
大部分人都逐漸安下了心,霍格沃茨再度恢複安全,他們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受到攻擊,學校裡的氛圍也不再壓抑。
隻有少數了解内情的人痛苦不已。
“他們竟然就這樣把洛林關了起來。”憤怒,不可置信,心中的思緒百般交雜,哈利雙手掩面,呼吸沉重,聲音逐漸變得扭曲,“甚至連一點調查的想法都沒有,就打算把她關上兩個月,然後直接送到魔法部?!”
弗雷德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強用輕快些的語調說道:“振作起來,哈利——往好的方面想,那兩個月,是洛林為自己争取來的時間,隻要我們在這段時間裡查出真正的攻擊者是誰,就能把她救出來。”
真正的攻擊者……哈利下意識往羅恩那看了一眼,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彙。
看來此刻他們的想法如出一轍。
韋斯萊雙胞胎離開後,哈利朝窗外瞥了一眼,天色已經有點暗了,隻有星星的銀色光芒在夜空中閃爍。
“來吧,羅恩。” 他毫不猶豫地拿起隐形衣披在身上。
“就知道你會這麼做。” 羅恩嘟囔着,沒多說什麼,徑直鑽了進來。
兩人披着隐形衣離開了公共休息室,小心翼翼地朝城堡外面走去。
目的地是——海格的小屋。
而在霍格沃茨的另一處角落,也有人在因為這件事而煩躁着。
“所以,馬爾福先生傳來的消息是說……她被關進了地牢裡?”
斯萊特林休息室裡,西奧多和德拉科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結了。
“就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關着洛林·霍華德?”
“隻是你覺得很近而已,我爸爸說,那扇門特意被下了隐匿咒,估計隻有幾個教授和鄧布利多能進去。”德拉科擺出輕松随意的姿态,語氣是明顯的不耐煩,可在幽綠色燈光下愈發蒼白的面容又彰顯出些許矛盾。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
西奧多笑不出來,卻實在覺得德拉科現在的模樣有些滑稽,最後隻是扯了下嘴角,狀似不經意問道:“你今天去了圖書館?”
圖書館……一個十分普通的地點,從西奧多的嘴裡說出來,卻帶上了些特别的意義。
顯然德拉科對他的意思一清二楚。
“你管得有點太多了,西奧多。”德拉科從不是那種會乖乖回答别人問題的類型,特别是這種帶有明顯不善意味的。
一句斥責,同時也是默認。
西奧多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我還以為你會立馬巴巴趕過去替你的好洛林脫罪呢。”好像通過挖苦别人能讓自己心情更好些似的,德拉科的語氣越發陰陽怪氣,“你們兩的情誼可真是不堪一擊。”
“你很不了解她。”西奧多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從沙發上起身。
德拉科的面色更難看了,他作出嘔吐的動作,惡狠狠開口:“誰想了解她啊!”
“德拉科。”西奧多深藍色的雙眼裡是複雜到看不清的情緒,他對自己這個多年的同伴說,“别讓自己像個傻子。”
嘲諷,夾雜着少到幾乎捕捉不到的憐憫與自嘲。
德拉科隻覺得西奧多語氣怪怪的,話也說得難聽,心頭不由地湧起一股怒火,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他越過西奧多,先一步上了樓。
*
而在這一層中另一端一個昏暗陰濕的房間裡,洛林坐在床邊,整理着自己的思緒。
自從被關進來也有幾天了,那天之後,龐弗雷女士受鄧布利多的強烈要求來給她治療過,效果顯著——當然,一頓呵斥是避免不了的。
她對她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
洛林并不清楚自己頭上源源不斷的疼痛是因為什麼,或者說,并不确定。
可能的因素太多了,是因為裡德爾自帶的這種侵入意識的能力帶來的影響,還是因為别的什麼?
她想不明白,這件事發生得也過于突然,可以說,完全推翻了洛林之前的推測。
她本以為,湯姆·裡德爾能夠控制她是憑借距離,或者是某樣接觸的舉動。
可日記本已經被她和哈利丢進了盥洗室,還牢牢上了鎖,至于接觸……洛林失去意識前身邊的人隻有赫敏。
算上這次,她一共是被裡德爾控制過三次,第一次她至今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缺少可以用來判斷的線索。
第二次,她是在被金妮觸碰後,失去了身體的控制能力,可與另外兩次不同的是,她的意識仍然存在。
第三次,就是前幾天,她本來正在和赫敏在書架前聊着石化的事情,等她恢複意識後,就看見了之前的一幕。
這其中的區别到底是什麼,究竟第二次有什麼特殊之處,讓她能一直保持清醒……
是意識,還是記憶?
嘶……頭又開始疼了。
老實說,現在想再多也沒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