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蒸汽機的利用難道也會重合到這種程度嗎?鐵軌,機車,這真的是巧合嗎?
他低頭看向了桌子上一堆的槍械,腦海中想起這幾天在火離院看過的圖紙,一股巨大的矛盾将他籠罩在了其中。
蒸汽機的利用是由淺及深的,蒸汽機車絕對算得上是蒸汽時代的巅峰産物,但是此刻的大梁同時代的武器卻這樣初級原始。
用着這麼初級的槍,卻造出了蒸汽機車?這絕對不符合一項技術的發展應用演變規律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閻妄川看着殷懷安臉色劇變,瘋了似的在那翻看圖紙:
“你怎麼了?”
殷懷安滿腦子都想解釋眼前這種矛盾,忽然他所有的動作都頓住了,腦海中一個猜測驟然炸開,如果一切的演變過程都是反向進行的呢?
最終的終極産物才是最開始的目标。
蒸汽機車并不是蒸汽機發展到一定程度上而自然演變而成的,而是最開始有人想做的就是蒸汽機車。
而又有誰能夠跳躍客觀科學發展的進程而倒推了這一切?一個答案呼之欲出,殷懷安的呼吸微微急促,渾身的血液在迅速沖刷全身的血管,讓他覺得心髒都有些發漲。
難道真的有人同樣和他穿越到了這裡?
“蒸汽機車是誰提出來的?”
他眼睛迫切地盯着眼前的人,閻妄川不知道他是怎麼了,隻是看着他情緒有點兒不對勁兒。
“應該是武帝爺提出來的。”
武帝爺?那,那不是和現在已經隔了兩個皇帝的祖宗嗎?已經死了?
他不肯死心:
“你确定嗎?真的是武帝爺?武帝爺是皇帝怎麼會懂得這些東西?”
閻妄川不知道他這是着了什麼邪,非問這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的事兒:
“本王騙你做什麼?武帝爺文治武功,經韬緯略,等閑人自不可相提并論。”
殷懷安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這個武帝爺到底是什麼人?
“武帝爺有留下什麼東西嗎?書,手劄,信,有嗎?”
這些日子殷懷安已經從最初穿越的崩潰和急迫中冷靜下來了,但是現在眼前的事實卻給了他一個希望,50年前或許真的有過一個和他同樣穿越過來的人,或許,他真的有回去的辦法呢?
殷懷安急迫地看着眼前的人,閻妄川有些頭痛地出聲:
“武帝爺的手劄自是收在宮中,但是在閻甯祠的箱子中倒是留下了一樣東西。”
殷懷安眼睛都亮了,要是那位武帝爺真的是他老鄉,他一定會給後人留下點兒東西來,雖然老鄉現在看來是作古了,但是能看到東西也是好的啊。
“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那箱子五十年來都沒人打開過,沒人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
殷懷安急得要冒火了:
“沒人知道?怎麼會沒人知道呢?武帝爺留得東西你們怎麼能不去看看呢?”
閻妄川簡直覺得和撞壞了腦袋的人說話費茶水,方才那燒雞吃鹹了,他倒了杯茶沒好氣出聲:
“那箱子有機關,沒人能打開。”
要是能打開他們還能不去看嗎?
殷懷安聽到這句話反而冷靜下來了,若說剛才的猜測還有七八分的可能,現在他覺得那位武帝爺和他來自同一個時代的可能性至少是九分。
“閻甯祠是什麼地方啊?是在京中嗎?”
聽起來好像是個祠堂,這是誰家的祠堂?武帝是皇帝,他的祠堂不應該是太廟嗎?難道他單獨立了一個祠堂?
被人當面問自家先祖的祠堂,閻妄川的臉色有些微妙,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殷懷安被看的有點兒不自在,他反應了一下,閻甯祠?哪個閻?
一般祠堂都是以姓氏開頭,比如方家祠堂,張家祠堂,這閻?這年頭姓閻的應該不多吧?他的眼睛微微睜大:
“這,這閻甯祠不會是王爺您家的祠堂吧?”
閻妄川撂下茶盞沒好氣:
“你說呢?”
殷懷安有點兒尴尬,武帝想要留點兒東西下來,不放在太廟,不放在皇陵,放在你家祠堂裡,我說?我說什麼?我說說不定是武帝和你家先祖有一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