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應元收到一封特殊的請柬。這封請柬是李若松派人送來的,請他當晚赴他的家宴。
這請柬之上還捆了一段荊條。
這是在演負荊請罪嗎?他是希望和他一起演将相和嗎?
宋應元莞爾,把它丢到一邊。戰事越發吃緊,他可沒空陪人演戲。
但把它丢到一邊後,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眼巴巴地又把它撿起來。
難得他肯低頭,去一下也不打緊,一場鴻門宴有什麼好怕的。
當晚,宋應元便到了甯遠伯府。門房已經見過他多次,殷勤得很,把他帶到李若松的院落。
李若松和他的夫人張元容似已等候他多時,遠遠的見他,便已經迫不及待的朝他招手。
宋應元對于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招架不住。但面色已經多了份抱歉,“讓将軍和夫人久等了。”
李若松沒有絲毫不悅,反而拱手做了個請,“大人能來已經讓這裡蓬荜生輝了,何來早晚之事。”
宋應元一聽,開始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實在挑不出禮來,隻能順着這個主人的盛情入了席。
方到坐下,宋應元才發現這宴席還真是家宴。隻有李若松夫婦和他,連甯遠伯都不在。
“老将軍他?”宋應元問道。
“家父年紀大了,睡得早。還請宋經略莫怪。”說着,李若松起身親自給宋應元滿了酒。
若是個小童家仆他定不會讓他斟滿,但李若松親自來斟,他驚得呆呆得看着他。突然他發現李若松脖頸處有一處血色劃痕。
“将軍負傷了?”他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處示意。
李若松不用摸,他知道,低頭搪塞道:“貓抓的,不礙事的。”
宋應元心道原來陷阱在這裡,打算興師問罪嗎?便主動問道:“不會是我那隻狸奴吧?”
李若松擺擺手,“怎會是宋大人的狸奴。宋大人的那隻狸奴生得冰雪聰明,溫順可愛。不是它。是另一隻我養的,平時驕縱慣了,下手沒輕沒重的。”
他這話一說宋應元便知其中有假。自己養的狸奴什麼德行他還是了解的,絕對不是溫順之輩。但以它吃軟怕硬之生存之道來看,絕對不敢對李如松下手的。
【他也養貓嗎?他怎麼沒聽說?不過他升提督時,似也說被貓抓傷過。】
但他很快有了答案,不會是她吧?傳聞那次便是她打的。
宋應元猜的一點沒錯,隻是他不知那晚戰況的激烈。
李若松一把推倒懷裡的溫香軟玉,本是想一晚風流。他努力提醒自己不能犯上次的錯誤,做到讨好她。
可他還沒開始實施,便被她那白嫩的小手掐着脖子推開了。
他滿臉問号的看着她,卻收到了她揚手的一個巴掌。
被打的提督大人立刻躲遠了,驚惶的問:“你瘋了嗎?”
“你這是讨好嗎?你這是霸王硬上弓。”
李若松還在思忖這個詞在此時什麼屬性之時,他的耳朵已經被秦慕琅狠狠扯了起來。
她大聲的在他耳邊道:“送我狐裘算讨好、打你時讓着我,算讨好、答應我日後割席金真人,也算讨好。”
她這麼喋喋不休地數落着,李若松笑了,“我對你那是心甘情願,對那姓宋的是不情不願。”
秦慕琅本想和他說一番大道理,但明白他油鹽不進,聽不進的。便松了他的耳朵,背躺在他懷裡道:“宋大人長那麼帥,還那麼年輕便做上那麼大的官,厚黑學一定了得。你看看上次聚星樓便差點上了他的當。可你呢,一無城府,二無演技,日後可危險了。”
李若松很是不屑,“兵在我手裡,他奈何不了我。”
“你的兵不吃不喝嗎?新濟國寒冷,你們如何禦寒?我看日後就算他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呢。”
李若松心頭一涼,但還是嘴硬道:“他那套我學不來。”
秦慕琅見他已經落入陷阱了,高興的立刻坐了起來,“你不用學他的,學我的,我來教你。我雖是職場loser,但我也是見過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