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獰貓的幼崽,将近有兩米高,五米長。
說真的,熟悉還是不敢相信這些動物會變得這麼大。
但是事實就在眼前,為了熟悉荒原野獸,商信在與奧德對視一眼後,就開始了教學。
那隻獰貓幼崽在啃食一隻比她稍微大一點的環蛇,它一口咬下一塊蛇肉,兩三下吞咽進去。
血腥味飄向很遠,但這裡是獰貓的地盤,沒有哪一隻敢過來挑釁它。
但今天,有一隻不知死活的人類站在它的面前。
獰貓幾次恐吓幾次,不行。
獰貓丢下腳下的蛇肉,沾着血迹的嘴露出犬齒
它發出聲音用來警示那些較小的獵物,但這一次它失敗了。
隻見那隻小型獵物快速地向它跑了過來。
這簡直就是對它的挑釁!
獰貓大吼一聲,它躍起四肢,輕巧地落在地上,發起了攻擊。
“快快快!不要和貓類比速度,要用力量,力量壓迫它。”
商信聽着不遠處奧德的喊聲,他的喊聲吸引了獰貓的注意,但是由于商信一直糾纏着它,讓它施展不開。
它抓不到眼前的人類,就連遠處那個也因為眼前這個而拿不動。
獰貓越來越氣,它脖頸處的毛炸開。
它開始瘋狂地圍剿商信,想要一口吞下他們肚子裡。
奈何,獰貓從來沒有遇見這樣的對手,它沒有對付人類的經驗,更何況的是那些經驗充足,且好戰的。
但,商信可不是能夠被它打敗的。
很快,一場漫長的戰鬥結束。商信活下來,獰貓死亡。
商信被奧德拉着走,他的背後背着一塊巨大的蛇肉。
“快走。母獸要來了。”
果不其然,在商信他們離開不久,一隻比獰貓大上一倍之多的母貓趕過來。
它發出凄厲的叫聲,将空氣中的氣味死死地記住,隻帶複仇。
“接下來一個月,隻有一個月。”
奧德邊拉着她跑,然後熟練地找到一處水潭跳進去。
商信跟着一起。
“這一個月裡,你要戰勝它。不然天涯海角也會一直追殺你。”
商信從水裡冒出頭來,有些出神地看向聲音的方向。
奧德看着出來商信的想法,他說:“不要感到愧疚,它們是野獸,我們是人類,記住這些就夠了。”
“在這片荒原上,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這裡原始,野蠻,危險。”
在那之後的一個月裡,奧德與她開始了逃亡與反殺的生涯,當商信手握長刀,砍下那隻野獸的頭顱的時候,她的氣味已經順着荒原凜冽的風吹向四面八方。
她告知着這塊領地上的所有生物,這片土地換了主人。
商信倒在死去母獸的皮毛裡,旁邊的奧德被壓在貓頭下震驚。
“你是神眷者?!!”
“你你你你!!!”
終于,奧德發出尖銳爆鳴。
“你從來沒有說過,天哪,我們這一個月幹了什麼!”
商信累到沒力氣和他搭話了。
一個月,她也看出來奧德是個怎樣的人了。
她現在隻想睡一覺。
一個月,就像奧德說的,這隻母獸不眠不休地追殺它們一個月。
由于時間并不清晰,這個時間也隻會隻長不短。
終于,商信喘口氣過來。
她終于理解到當時黑魚說的神明的輔助的意思了。
她也終于明白自己的上限在哪裡了。
而商信感覺,她還能更加強大。
這不是她的目的,但這是在這個異世界保護自己唯一的武器。
她想回家,她就要強大!
“我不是。”
商信反駁。
“呵!鬼才信。”
奧德不相信,他都用眼睛看到了,還想騙他,不可能!
“我都看到了,不像荒原着能把人刮去一層皮的風,你手上的風像極了平原上。我還在塞勒涅時感受到的風。”
商信懶得理他了,隻是揮揮手示意他丢點吃的上來。
烤肉被抱着丢上來,奧德在下面仰着頭滔滔不絕。
“我以前可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神眷者,祂們大都是高高在上的,不會和我們講話,也不會和我們一起抵禦敵人,更不會這樣相處。”
商信拿起烤肉大口咬下去。
奧德:“……也不會吃食物。”
終于,商信将那塊噎住的肉艱難地咽了下去。
“所以我不是。”
奧德有被哽住,他爬到商信旁邊。
像打量什麼珍稀物種一樣。
在無盡的荒原上,天空是一片被灰霧掩蓋的橙紅色,看不見的太陽,将最後一絲餘晖灑在這片焦土之上。
空氣中彌漫着焦灼的氣息,連風都改變了形狀,變得堅硬起來。
腳下的土地已經不再是土壤,而是一片被烈火燒焦的碎石和灰燼。
它們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灰色荒原。
偶爾有幾株幹枯的野草,在這片荒原上搖搖欲墜。
時間仿佛已經失去了意義,隻有風在空曠中呼嘯,卷起一陣陣沙塵,荒涼而又孤寂。
商信和奧德兩人享受一段安靜的時間,在這一個月來難得的安靜平和。
看着周圍的荒蕪景象,突然,奧德心中感慨萬千。
他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奔跑過了?
商信問:“當時你是這麼準備解決這頭獰貓母獸的?”
商信不相信奧德沒有準備就讓她出手。
而果不其然。
奧德的話也印證了商信的猜想。
“在我們這裡的往北方向,”奧德也沒有藏着捏着,他直接說:“有一片沼澤地,我們這樣體型的人類走在上面沒事,但是對于這些野獸來說,那裡就是它們的埋骨地。”
“當初,我一個人在荒原上遊蕩的時候,就是那塊沼澤地救了我。”
他就是靠着那片沼澤活過了初期。
吃腐爛的肉類,喝着不幹淨的水,想着自己總有一天死去再也醒不來。
于是毫無顧忌地損害自己的身體。
直到一天。
他再次來到這片沼澤地中。
他打量着這片沼澤地。
這裡彌漫着腐爛的氣味,泥濘不堪的地面上堆滿了野獸的屍骨。
沼澤的泥沼裡,枯枝敗葉與腐爛的植被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昏暗而濕潤的世界。
那些屍骨雖然失去生命的光澤,但在這死亡的外表下,奧德看見了其他的東西。
微小的生命,他震驚地看着沼澤下遊動的生命,一時失語。
在這之後,奧德常常開始關注沼澤。
他觀察着沼澤下,這些生命在沼澤的懷抱中,默默地生長、繁衍。
然後,他在一天發現了一種深邃的墨綠色,那仿佛是大自然最深沉的眼眸。
光透過沼澤的霧氣,灑下斑駁的光影,給這片沼澤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莊嚴。
它們生長在惡劣的環境中,卻依然頑強地生長着,展示着生命的頑強與堅韌。
奧德看着它們為沼澤地增添了色彩,也為這片沼澤帶來了生機與活力。
在這片沼澤地上,生命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存在着。
它們與腐爛的泥沼共生共榮,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生命。
這種平衡既充滿了生命的力量中,在這裡,每一個生命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其中也包括奧德。
他本來是想死在這裡,這片沼澤地就像他的第二個母親,祂養育了奧德。
也給予他庇佑。
但那一天,他突然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媽媽,家裡的妹妹,和那隻狗。
他崩潰大哭,跪在這片給予他庇佑的沼澤上,迎來第二次新生。
廣袤無垠的荒原上。
商信的目光原本隻有遠處模糊的地平線和腳下堅硬的土地。
她聽着奧德的話語,感受着孤寂與絕望。
他的過去每一步都伴随着微風的呼嘯和沙石的滾動,但他獲得新生。
一絲不尋常的動靜打破了兩人的平靜。
商信的耳朵捕捉到遠處傳來的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那聲音在空曠的荒原上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商信的心跳瞬間加速,警覺地擡起頭,目光在四周的荒蕪中搜尋着可能的威脅。
商信的眉頭緊鎖,眼中閃爍着警惕的光芒。
商信和奧德對視一眼,側耳聆聽,試圖從聲音中分辨出更多的信息。
她的身體微微緊繃,準備随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在這片荒原上,任何陌生人的出現都充滿了未知和危險。
商信在這一個月裡深知這一點,因此她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她警惕地觀察着四周,試圖從細微的線索中判斷出對方的意圖和位置。
随着時間的推移,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的緊張感也愈發強烈。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和鎮定。她知道,隻有保持清醒的頭腦和敏銳的觀察力,才能在危險來臨時做出正确的應對。
而現在,商信剛獵殺完一隻野獸,不可能再來一次厮殺了。
最終,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商信緊緊地盯着對方,時刻準備着應對可能出現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