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來了。”
霧氣散開,露出原本漆黑的天空。
一彎猩紅的紅月挂在夜幕上。
流竄者站立在碎裂的地上,它擡頭看向夜幕上的紅色彎月
……
…………
無法理解的呓語從喉嚨斷斷續續冒出。
周圍的空間扭曲,面前的流竄者如同參水泥土被沖刷流到地上,然後黑色的霧氣在泥土中一縷又一縷的冒出來。
糾纏着,糾纏着,整片大地上是都是黑霧。
然後,月亮睜開了眼睛。
于是。
潮汐來了。
商信睜開眼睛,她站立起來。
身上還殘留着鋪天蓋地黑霧襲過的寒意。
在原地站立一會兒,商信感覺僵硬的四肢恢複過來,這才往前踏出一步。
一尾熟悉的黑魚從腳底的黑水裡遊出來。
抖動尾巴撞到商信衣角上。
“真險,你差一點就被帶走了!”
黑魚遊到商信的肩膀處,用魚鳍拍着她的臉龐。
商信皺眉,伸手将它揮開。
轉而打量起周圍。
“什麼地方?”
黑魚在空中轉了幾圈也不在意,轉着圈就回來了。
“在死海裡,咦,真是惡心的地方。”
黑魚說着遊過來叼着商信的頭發往前遊。
“走吧,我們可以離開了。”黑魚說:“那可真是千鈞一發,你差點就要被抓走了。我就說那隻混血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不信。”
商信回過神來,扯過自己的頭發,問:“月亮會有眼睛?”
黑魚:“不奇怪,那是月神的眷屬,她的眼睛自然是在月亮上。要知道以前的時候,可沒人敢直視月亮,那代表着你将不會再擁有自己的秘密。哼!虛僞的神,你可不要對她感興趣。”
商信看着黑魚,問:“你見過祂?”
黑魚一頓,飛快的一擺尾:”沒有!但我們知道。”
商信往前走了幾步。
“這是什麼?”
腳下是松軟的水面,商信往上一踩就是往裡一陷。
黑魚緩慢遊着,落在商信後一步。
“深海的通道,快點,要關閉了。”
商信往前跟着黑魚走幾步,突然她停下腳步。
耳邊黑魚的聲音漸漸遠離,直至消失不見。
一個人影出現在她離開的位置。
漆黑的長發落在身後,商信的眼睛突然睜大,瞳孔縮小。
然後,她看到,一抹微笑随着蕩來的水紋消失。
“怎麼了?”黑魚在前面不解問到。
商信轉過頭來,笑着說:“走吧,先出去再說。”
漆黑的水邊,一隻白色的兔子低頭看向水面,在它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一隻紅色的狐狸用它尖利的犬齒咬斷兔子的背部,然後一口咬掉兔子的頭。
紅色的血迹混在漆黑水中,很快看不到。
商信破水而出。
爬上岸邊,轉頭就是被開膛破肚的兔子,和滿嘴血迹的狐狸。
那狐狸看到商信,扯着嘴,露出一個微笑。
商信:……
商信:“你好?”
狐狸舔了舔嘴角,蹲坐在原地。
它張嘴吐出人言來。
“啊,晚上好,今晚月色不錯。”
商信見狀,将身上濕透的衣服脫下丢在一旁。
“嗯?”商信找着幹燥的衣服,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擡頭看天。
依舊是漆黑的天空。
“在這裡呢。”狐狸的尾巴掃過旁邊僅剩的骨架。
狐狸舔着爪子:“那條魚是個蠢貨,啊…給你指路的也是蠢貨。”
狐狸站起來,伸展身體。
紅色的皮毛褪去,一隻半人高的灰狼站在那裡。
“女孩,你說,誰是最後的赢家?”
綠色的狼眼盯着商信胸前的眼睛,半響它發出笑聲來。
“怎麼樣,荒原是不是很有趣。”
商信卻是确認了對方的身份,她将濕透的衣服分開包裝,然後給自己披上半長的披風,對上狼的視線,商信開口說出祂的神名。
“有·無神。”
狼灰狼發出尖銳的笑聲來,狼背鼓動,一隻鷹破體而出,留下一堆化成影子的屍體。
那鷹扇動翅膀,掀起一陣疾風。
祂飛向漆黑的夜空中,一抹藍色在原地一閃而過。
“哈哈哈哈,怒恩!你找到一個有趣的玩具,等到月神的眼睛不在天空,我會在赫土等着你們。”
疾風呼過商信的臉,下意識但我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
地上隻留下一灘紅色血迹,而那紅色血迹也很快被土地吞噬。
商信摸着已經幹燥的頭發紮起來。
胸前的眼睛寶石在空中随着商信的動作擺動。
商信忍住了将它扯下來的動作。
麻煩!
等商信收拾完,黑魚從裝水的玻璃缸裡冒出來。
“怎麼回事?你怎麼走到一半消失了,我還找了你半天。”
商信将魚缸邊的魚推回水裡。
然後搬到了馬車上。
跑遠的馬兒已經回來,商信不用想都知道為什麼。
“你怎麼了?”
黑魚不解的問。
商信沒有回答,而是爬上車,駕着馬車離開。
背後的高懸懸崖,突然像是被人伸手抹去一樣,消失在無邊的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