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逸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眼裡的狠毒一閃而逝,正準備再次開口時,河啟晏在一旁無語地罵出了聲:“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那麼虛僞?不就是都想搶着去睡莫歸一嗎?沒必要遮遮掩掩,我們又不是傻子。”他邊說邊笑,還沖着身旁的喬忌打趣道:“喬地主,你說是不是啊?”
喬忌号稱是西塔帝國的地下之王、黑HB幫之主,但瞧不起他的人,常常在背後戲稱他為喬地主。可此時這不着調的河啟晏居然把喬忌的黑稱堂而皇之地喊了出來。喬忌的臉上立刻冷了下去,眼神如刀一般飛到了河啟晏身上。
蕭肅見狀,笑出了聲,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教皇宗雲山,說道:“宗叔叔,即使是私生子,您也得好好管教一下了,您的沉穩,他可半分都沒繼承到呢。”
“诶,小皇子!”河啟晏拔高了音調,誇張地說道:“我和那榆木疙瘩可沒有一點關系!就算有關系,也是水深火熱的關系,畢竟我崇尚的是科學,而他堅持的是荒誕不經的神學,别把我兩扯一塊兒!我這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宗雲山雖仍然閉着眼睛,但那緊皺的眉頭和深深的呼吸已經暴露出了他可以壓制的憤怒。
見到這群人又準備吵起來,白戰着實無語了,他重重地咳了一聲,一字一頓地說道:“還請各位,以大局為重!再提醒諸位一次,如果不願意配合,就是與整個西塔帝國為敵!”
大廳裡安靜了下來,白戰看了看神情各異的7位,招了招手讓屬下拿來7張數字不一的撲克牌,當着7人的面洗牌後,說道:“簡單一點,想去的抽牌,數大者便是下一位。”
蕭肅胸有成竹,不急不慢,在白戰洗牌之時便用餘光将他飛速切換的卡牌位置記在了腦中。待風逸抽完,他微笑着走到白戰身前,随手一抽便将最大的一張,展示在衆人面前。
他的輕松自得令人詫異,就好像他那雙眼睛能看透卡牌一樣。直到此時,不少人才發現,自己或許小瞧了這位人畜無害的小皇子,他的城府和能力遠比他看起來的高深得多。
離開白塔指揮部,在坐上他那架皇室玫瑰飛行器之前,蕭肅回頭看了眼雄偉氣派的白塔指揮部,嘴角扯出了冷笑,心裡說道:隻要莫歸一是我的,白塔、帝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曾經,蕭肅就幻想過将莫歸一這尊神收入麾下,但他深知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他還在精心籌劃尋找契機之時,機會就自己跑到了眼前!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指揮大廳内,安靜了幾分鐘的河啟晏又坐不住了,朝白戰喊道:“白部長!剛才小皇子說小烏龜很喜歡他,是真的嗎?”
小烏龜?衆人反應了幾秒,才明白這外号是河啟晏給莫歸一取的,頓時都覺得無言以對。
在座的前夫當中,隻有白戰看過莫歸一和其他人的所有劇情,所以也隻有白戰知道莫歸一到底有多喜歡蕭肅,他不屑地哼了一聲,看着河啟晏急迫又充滿妒意的臉龐,說道:“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難道不喜歡你嗎?她對誰都是一顆真心,可結果,真心都被你們踐踏......”
話還沒說完,河啟晏便怼了上去,“難道你沒踐踏?”
白戰噎住,河啟晏冷哼,一時間,大廳裡的氛圍變得怪異且尴尬了起來。
一直默不作聲地宗雲山睜開了眼睛,穩重、緩慢又擲地有聲的說道:“别忘了,都是假的。”
幾個字,将衆人從下意識的認知裡扯了出來。瞬間清醒的白戰感覺後背冷汗涔涔,一遍又一地問着自己,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不受控地認為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不應該啊,就算是灌輸記憶時輔助了精神誘導藥物,也不應該有這麼強烈的效果,難道......
一個不敢承認的想法,在他腦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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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世之災的重災區東部城内,莫歸一坐在了一個斷裂的石碑上,眺望着這個原本光鮮亮麗,現今破敗的城市,心裡唏噓不已。
白塔監測到東部城上空的能量異常後,立刻疏散了東部城的居民,并派出大量哨兵前往東部城應對滅世之災。首先出現的是暗影之門,緊接着便湧出了鋪天蓋地的暗影肆虐者,它們将東部城摧毀得如同被導彈轟炸過一般,哨兵節節敗退,直到莫歸一出現。
那時的莫歸一,對東部城的慘狀沒有一點同情,她就像一個冰冷的機器,準确來說應該是武器,沒有一點感情。因為她需要集中精神克制住自己體内狂湧的能量,避免失控。她不能有情緒起伏,哪怕是看到沒來得及逃走的孩子的屍體,也隻能冷眼飛走。
她眼裡的世界,跟她的心一樣冰冷,完全沒有色彩。
而此刻,坐在高高的石碑上的莫歸一,突然覺得一切都變了,失去了能量卻擁有了感情,眼裡破敗的世界,也充滿了新生的色彩,這種感覺,讓莫歸一感受到了像一個人一樣活着的滋味。
那到底,還要不要解開那些封印呢?
莫歸一正想着的時候,聽到了身後一聲清亮的呼喊:“姐姐!”
不去看,莫歸一便知道來人是誰,第四世的記憶湧出,想起那凄慘的結局,即使是封印了負面情緒的她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還是要解開封印的,否則,得被這些可惡的男人玩死了!莫歸一心裡憤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