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澤原本明明白白的，被衛雲修這麼一打比方，整個人都懵了，所以兇手到底是誰啊。

衛雲修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後果，他反複解釋了自己打比方隻是為了肯定陶安澤的分析能力，畢竟能夠不受幹擾因素影響的人可不多。

陶安澤對自己的評價也很實在：“你現在還覺得我沒有受影響嗎？”

衛雲修決定收回讓他去大理寺任職的建議，以後還是老老實實跟在自己身邊比較安全，這腦子放出去就容易被拐走。

西門霄原本還想用長福的死做文章，沒想到被陶安澤稀裡糊塗破了局，他現在想要再做什麼文章也來不及了，白白的損失了一個人，他恨得牙癢癢卻毫無辦法，他甚至感覺這一次跟着出來就是一個錯誤，想要找到的東西沒有找到，想要做的事情也沒有一點進展，他就感覺此行莫名的不順。

終于到了霧靈村，衛雲修也沒說要做什麼，直接找了一處小院，過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别說西門霄了，連陶安澤都都弄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皇子在民間遊曆自然是有資金支持的，倒也不至于讓他們吃多少苦，農家小院又清淨，小日子過得還算是挺悠閑的。

陶安澤慢慢喜歡上這樣的日子，不需要早起上晨課，而且這裡似乎是個廢棄的荒村，鮮有人煙，也不用一天到晚琢磨人際之間的關系。

他們就這樣從炎炎夏日過到了寒冬，眼看就到了年下，陶安澤忍不住問：“咱們要留在這裡過年嗎？”

衛雲修回答：“應該是吧。”

“應該？”陶安澤簡直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人家皇子出京遊曆要麼遊山玩水，要麼抓緊時間考察地點、搜羅人才、擴充實力，你再看看你，出來種地當農戶了？京郊莊子上的地不夠種嗎？”

衛雲修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架勢：“莊子上的地太大，我種不動，就這個小院子就蠻好的，你看看我這院子打理的，是不是特别棒？”

陶安澤看着眼前滿是落葉、一派蕭索的院子，違心話是實在說不出口，他們種了這麼些日子的菜，依舊靠買菜吃，雖然衛雲修樂此不疲屢敗屢戰，但是依舊屢戰屢敗。

他猶豫了許久，決定維護一下皇子殿下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僵硬的轉移了話題：“咱們要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

衛雲修依舊執着于自己的種菜技術：“你不要逃避問題。”

陶安澤：“應該是你不要逃避問題，到底要呆到什麼時候，總要給我一個期限吧。”

“應該快了。”衛雲修回答：“我在等一個人，但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也許十天八天，也許十年八年。”

十年八年？陶安澤瞪圓了眼睛，大哥，你家裡孩子多無所謂，我十年八年不回去爹娘不是要哭死了，這好不容易有爹娘疼了，這還沒享受呢，你坑不坑啊。

大概是衛雲修的表情和語氣也太認真了，陶安澤也沒有太直接的吐槽他，隻是試探着問：“如果他一直不來，咱們就真不回去了？”

衛雲修盯着他看了許久才問：“你一直喜歡看話本子的對吧？”

陶安澤點點頭：“打發時間嘛。”

“如果……”衛雲修猶豫了一下才繼續問：“如果他是書中的人，你會怎麼辦？”

陶安澤突然就敏感了一下，他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也是穿書的？這樣的話，他與原文中不一樣的地方就可以說得通了，想到這裡心裡突然就有了認親的沖動。

“來來來，奇變偶不變？”

衛雲修沒反應，陶安澤不甘心，繼續打暗号：“宮廷玉液酒？英文字典第一個單詞？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你怎麼不說話啊，急死我了。”

衛雲修：“你在說什麼？”

一瓢涼水兜頭砸在了陶安澤的頭上，為什麼小說裡流行的暗号他一個都對不上，難道說他是外國人？不對，外國人不至于漢語說得這麼好，難道說跟自己不是一個年代的人？連國歌都不知道，那年代可就太久了。

陶安澤認真思考了一下，把題目的時間線一點一點的往前拉：“林黛玉？孫悟空？歐陽修？王安石？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衛雲修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麼？不過這幾句詩詞倒是很不錯。”

陶安澤心說這都到唐朝了，還沒對上暗号嗎？再往前的朝代自己也記不大清楚了呀，他索性直接往前猜：“諸葛亮？曹操？褒姒妲己？侏羅紀？”

衛雲修問：“妲己？你也認識她？”

陶安澤眼睛一亮，有門啊，已經低落下來的情緒瞬間重新高漲：“你認識妲己啊。”

衛雲修搖了搖頭：“不認識，聽說妲己公主是淩月公主的胞妹，自幼體弱，所以一直在他們的國寺修養，見過她的人甚少。”

陶安澤非常郁悶，好不容易見到了老鄉，結果暗号一直對不上，這上哪兒說理去。

他的思緒一路跑偏，根本就沒注意到衛雲修的重點，衛雲修也很無辜，剛才的對話他是一句都沒有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