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停下來:“被霸淩的不是李長悅,是謝小依。”
扶起被林栖之踢翻的椅子,謝水流比劃了一下,她最開始看到這把椅子是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她把椅子複位,把臂彎的寫滿侮辱和攻擊話的校服搭在椅背上——椅子就在照片裡的背景牆對面.
“三個人的友誼是很微妙的……關系更近的當然坐在同樣的椅子上面。另一把椅子坐着不太熟或者關系沒有那麼近的同學。不在更衣室,也不在舞蹈室的舞鞋到底是誰的呢?可能是謝小依自己買的,也可能隻是個驚吓點……穿上舞鞋我就能變成李長悅嗎?”謝水流一邊說一邊收拾起地上的舞鞋拎在手裡,避免自己總莫名其妙穿上,把其中一隻塞進了自己包裡。
林栖之說:“你再說一遍。”
謝水流:“威脅我做什麼?我隻是自己嘀咕而已,就像那個會深度思考的AI一樣,把自己的思考過程告訴你一下……”
“我沒有威脅你。”
謝水流就老老實實地說了一遍,自己也反應過來了。
“她扮演了李長悅……她想成為李長悅……情書……”
一人一鬼,一個激動一個平靜,同時吐出了自己的想法。
“傅燈喜歡李長悅。”
“謝小依喜歡傅燈。”
謝水流:“不不不,情書上是傅燈寫給李長悅的,我們看到的那封沒有寫兒女的……”
林栖之:“所以那封信上李長悅的名字被謝小依代替了。”
謝水流一拍腦袋:“哦。”
一轉念,她噗嗤一笑,她和林栖之兩句話拼湊出個三角戀呢。
從地下室返回教室,林栖之提醒:“還有個陳斯睿。”
“其實我們不一定推斷得對,因為攻略裡的情書的确是陳斯睿給李長悅的,但我們不知道真實世界裡是誰給誰,很麻煩的就是謝小依作為作者,到底哪些是還原真實,哪些是滿足她自己的想法。而這裡是謝小依的場景。”
謝水流取下鐘表開始調整到20:20的活動時間,林栖之站在椅子下仰臉看她:“場景是真實的怨念。”
“所以這的确是個悲傷的暗戀不得的故事?傅燈喜歡李長悅,愛而不得,作為最好的朋友,距離最遠又最近……直女啊!”謝水流把時間調整好,跳下凳子翻找,在傅燈的課桌裡找到道具,是更衣室裡傅燈與李長悅的櫃子鑰匙。
謝水流抖落鑰匙攤開,整理了下身上的道具放在桌子上:“所以兩種可能,一種是傅燈的确是兇手,但她是愛而不得黑化了;另一種是,傅燈不是兇手,因為她愛着李長悅,這才是真相,謝小依喜歡傅燈,所以不想讓玩家總是誤解傅燈。”
林栖之:“喔。”
謝水流猛地擡頭:“所以……哦,這才是真正的怨念嗎,所以她殺害玩家……因為玩家走了錯誤的劇情走向,害死了李長悅,冤枉了傅燈,并且直接導緻了謝小依被機關卡住假發死了……所以我不能現在上樓去把錘子和心願瓶和舞鞋放進去,那不就代表我也走了第三條線嗎……對了,真正李長悅的舞鞋我還沒找到,我手裡的這個舞鞋一直跟着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的。”
她把道具一個個揀了一遍,從這個桌子放到那個桌子上整理。
“心願瓶,心願瓶是謝小依的。錘子本該在清潔間但出現在傅燈的課桌裡。清潔間裡還有陳斯睿的學生卡,陳斯睿怎麼死的也不知道。情書不知道是傅燈還是陳斯睿寫的。按照攻略,地下室兩盤磁帶,校服,照片……”
謝水流一一扒拉着道具,一件件挪放好沒有遺漏之後,忽然停住了,向林栖之要了手電筒照亮課桌。
“正……”
“早……”
原本覺得普普通通還稍微有點細節的道具讓謝水流非常在意,她對比着自己翻騰的這兩張課桌,用手電筒打亮上面看似随意的圖案,又起身去看别的桌子。
幾乎所有的桌子上要麼是“正”要麼是“早”,或在桌角,或在桌肚,另一個角落裡還有沒寫完的正字或早字。
她重新倒出了垃圾桶,在其中一張小紙條上看起來随意塗鴉像是上課玩五子棋的圖案上找到了對應。
“桌子的正确排序是這樣的……”謝水流抓起了教室靠近垃圾桶的“李長悅”的桌子拖動起來。
“被霸淩的人的确是謝小依,所以最後在這個角落放的那張桌子……是謝小依的桌子。謝小依的場景就是還原真實的那個故事。她桌子裡一定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