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肆心底了然,他咬着牙地點了點頭,而後看向孟冬愉:“有溫承卿的聯系方式嗎?”
和溫承卿共事了好些天,聯系方式肯定是加了的。
隻是孟冬愉依舊沒搞清楚狀況,她看向祁清肆确認道:“我來打嗎?”
祁清肆面色有些不爽:“嗯,我沒他電話。”
沒電話還自稱朋友來拜訪?
孟冬愉越發弄不清楚他在搞些什麼。
不過眼看着他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孟冬愉掏出手機,在通訊錄找到溫承卿的電話點了撥通。
電話打了出去卻聽不到聲音,反複确認了好幾次才發現是手機故障。
昨晚孟冬愉打電話報警的時候,手機被黃毛奪過去摔了一下。
她事後撿了起來檢查過,屏幕雖然碎了一個角,但是各種顯示功能都正常。
如果不是今天打電話,根本不會發現通話功能出了問題。
一個沒有朋友的電話号碼,另一個有電話号碼偏偏手機出了問題打不通。
門口的女生對祁清肆的話更加懷疑,神色中也多了幾分警惕。
場面一時間有些窘迫。
孟冬愉抿了抿唇角,将屏幕上溫承卿的号碼遞到祁清肆面前:“用你的手機打吧。”
祁清肆将電話撥了過去,揚聲器裡的機械音卻冷冰冰地提醒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不知道是真在通話中還是故意挂斷了。
三人六目相接,尴尬的氛圍無聲蔓延。
門口探頭的女生仿佛看穿了一切,講話的語氣也開始公式化:“南江人傑地靈,能出診的名醫也有很多。”
“爺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你們還是請回吧。”
孟冬愉看向祁清肆,等着他做出決定。
祁清肆哼笑,依舊堅持,像是笃定今天不會空手而歸一樣:“來都來了。”
片刻後,一道年邁的男聲從門内傳來:“溫婉,你大哥方才打了電話,說有朋友來,是在門口嗎?”
“大哥給您打電話了?”被稱為溫婉的女生聞言回頭應聲,得到了準确的答複後,才将大門拉開。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出了門,視線在祁清肆身上打量了片刻,又來到孟冬愉身上。
他捋了捋胡子,笑得和藹:“你就是承卿的師妹吧?”
見老者主動和她搭了話,孟冬愉禮貌地點頭承認:“嗯。”
溫濟民再次看向祁清肆,話卻是問孟冬愉的:“這小夥子是你的男朋友?”
這次沒等孟冬愉解釋,祁清肆就搶先開了口。
他像是極力在撇清關系似的,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不是。”
溫濟民滿意地點了點頭,看着孟冬愉意味深長地解釋道:“承卿這孩子心氣兒高,還沒見過他為了什麼姑娘,特意給我打電話。”
孟冬愉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為了我?”
她多少聽明白一點溫濟民話裡的意思。
可是她明明是陪着祁清肆過來的,怎麼到了最後她成了關鍵人物?
溫濟民一點沒賣關子,将溫承卿的話全盤托出:“他電話裡說你身體不太舒服,想請我幫忙瞧瞧。”
“我身體不舒服?”孟冬愉指了指自己,依舊一臉沒搞清楚狀況的模樣。
她視線落到祁清肆手中的畫上,再次确認:“不是你要來拜訪溫爺爺的嗎?”
祁清肆不置可否。
“不用解釋那麼多,我都懂。”溫濟民笑着将他們此行的借口戳穿,“你們千裡迢迢過來,難不成還真是來探望我一個糟老頭子的?”
心底的疑問漸漸得到了答案。
孟冬愉搖頭,試圖為自己辯解:“我身體還好。”
“好不好等會兒診完脈就知道了。”溫濟民哈哈笑了兩聲,沒再多說什麼,而後轉身叮囑身後的溫婉,“你帶他們進來坐坐,我先去把鳥喂了。”
溫婉一邊帶着兩人進門,一邊解釋道:“抱歉啊,剛剛是我誤會你們了。”
“這幾年有很多人冒充我們親眷的鄰居或者朋友,來找爺爺幫忙診脈,甚至有一些人拿着爺爺開的藥方在外面高價賣錢。”
“我們真的深受其擾,所以不得不謹慎些。”
孟冬愉禮貌回應:“沒關系,确實是我們唐突。”
溫婉看了眼孟冬愉,沉默了片刻,又換了話題:“溫……大哥他……最近還好吧?”
不是說他們昨晚不是剛打過電話嗎?
為什麼來問她一個外人?
孟冬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隻是點了點頭:“嗯。”
将他們帶到客廳,溫婉去沏了壺茶,而後又拿了樣東西遞給孟冬愉:“姐姐,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帶給大哥?”
“聽聞他手受了傷,這祛疤的藥膏是我親手調的,他應該用得上。”
本就是随手的事情,更何況溫承卿的手還是因她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