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當天,吸引了數以萬計的遊客前來參加。
全網一時間掀起了全民學木雕的熱潮。
南江的木雕業因此次活動一炮而紅。
南江政府也趁此熱度,将“手工木雕看南江”的名聲打了出去。
忙碌起來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就連本該團圓的中秋節,也在這場聲勢浩大的活動中,如同普通的日子一樣,一晃而過。
童父在中秋那幾天生了場病,童欣瑤最後也沒按照原來的計劃再回滿汀洲。
本來說好的下次見,卻不知道下個下次是什麼時候。
孟冬愉依舊在那天,給好像永遠不會有回音的小姨,發了節日祝福。
然後坐在窗前明月下,望着屏幕上已發送的字樣,發了很久的呆。
與這個特殊節日一起過去的,還有每月必須經曆一次的疼痛。
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疼痛與上個月一樣,一起來又一起離開。
隻是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的中藥起了作用,生理上的疼痛倒沒有了往月那麼難忍。
午夜夢醒時,孟冬愉心底卻格外想念紅糖姜棗茶的味道。
官方出手,這場手工活動可以說是高開暴走,後續的影響力還在持續攀升。
木雕的訂單需求激增,原本已經轉行或者正打算轉行的木雕手工業者再度就業。
孟冬愉雖然全程都在幕後,但是關于她的傳說,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在南江手工業者中廣為流傳。
不少人都慕名而來,想見一見她的廬山真面目。
結果都被祁振強一個個給轟走。
南江各家木雕店都有了業務,溫承卿和他的兩個師弟也被安松柏喊了回去。
祁振強也趁此機會收了好幾個資質不錯的學徒。
幾個師弟師妹聰明又機敏,木雕店比往日更熱鬧了一點。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孟冬愉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日子好像過得寡淡又無趣。
木犀巷的桂花終于在九月底盡數開放,空氣中處處都是甜膩的桂花香。
胡杭絲毫沒忘記先前的承諾,拎着新鮮出爐的桂花糕,風風火火地去了祁振強的木雕店。
祁振強收了四個新學徒,三男一女,木雕店裡間的工作台實在擠不下。
于是祁振強在店内收拾了一塊地方出來,當做教學場所兼新人的工作台。
胡杭進店的時候,祁振強正在教學。
于是胡杭輕手輕腳地掠過他們一群人,徑直去了裡間。
他把其中兩盒桂花糕放到了祁振強的座位上,而後拿着另外一盒單獨遞給孟冬愉,迫不及待地開口:“冬愉姐,你快嘗嘗。”
孟冬愉心思全在雕刻上,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一抖。
雕刻刀徑直戳破了手套,戳到了手指上。
沒等紅色的血迹浸染開來,孟冬愉快速摘下手套,找了塊創口貼黏了上去。
目睹了她眼疾手快地處理好這一切,胡杭才反過來她受了傷。
他有些愧疚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冬愉姐,我不知道你這麼專注,聲音大了點。”
孟冬愉抿唇搖了搖頭:“沒事,小傷。”
胡杭松了口氣,揚了揚手中的糕點,繼續推銷:“南江一絕的桂花糕,吃了絕對念念不忘。”
孟冬愉拍掉身上的木屑,接了過來,而後禮貌地道謝。
“太客氣了。”胡杭擺了擺手,而後又撓了撓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感覺最近你和肆哥心情都不怎麼好的樣子?”
時隔大半個月,再次聽到有人提起祁清肆,孟冬愉心髒猛地一緊,下意識問道:“他最近怎麼樣?”
“肆哥嗎?”胡杭偏頭,确認了一下孟冬愉口中的他指的是誰,而後才回應,“他最近一直在工作室那邊待着,不知道在忙什麼。”
話說完,胡杭又将話題繞回到桂花糕上,堅持要孟冬愉現在就嘗嘗。
剛好也有些餓了,孟冬愉洗了手,從盒子中捏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
桂花糕綿密松軟,入口即化,唇齒間都萦繞着淡淡的桂花清香。
确實如同胡杭說的那樣,稱得上南江一絕。
孟冬愉忽然間就想起和他們初次吃飯時,胡杭和祁清肆之間的明争暗搶。
唇角不自覺上揚了一瞬,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
可是回憶像是突然開了閘一樣,無數個瞬間開始往腦海裡湧。
這些天強行壓下去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部崩盤。
一絲絲酸澀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在心底如同驚濤駭浪般翻滾。
鼻尖泛酸,酸脹感又充斥着眼眶。
不該有的念頭在此刻浮現。
像是長久彌漫在南江空氣中的桂花香氣一樣,濃烈而又揮之不去。
她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