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好。
從祁清肆的口中聽到了否定的答案,孟冬愉莫名松了一口氣。
她沒再繼續深究下去,也沒再去思考鄭澤說的那些所謂嘴硬之類的話。
她點了點頭,而後徑直上了樓。
時值午夜,一天下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又熬到這麼晚,孟冬愉洗漱好躺回床上,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依舊是一個多夢的夜晚,夢境光怪陸離般變換。
等到清晨的第一聲鬧鐘響起時,孟冬愉揉着發脹的太陽穴,已經分不清昨晚發生的一切究竟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
孟冬愉頭昏腦漲地出門時,剛好碰到運動完回來的祁清肆。
時隔大半個月再次在清晨碰面,他的運動服已經從背心短褲換成了長袖長褲。
眼前站着的這個鮮活又熟悉的人,終于證實了昨晚的對話不是夢境。
孟冬愉心底染上一絲雀躍,但是下一瞬間,又覺得這樣不好。
沒等孟冬愉開口,祁清肆就先勾着唇角道了聲:“早。”
孟冬愉點頭,試圖與他擦肩而過。
像是察覺到了她心裡的想法一樣,她的步子還沒邁出來,就被祁清肆擡手攔下:“怎麼睡了一覺,又不理人了?”
他垂眼看着她,神色裡帶着一絲委屈:“孟冬愉,昨晚說好的,不能躲我。”
孟冬愉否認:“沒躲。”
祁清肆明顯不信:“沒躲一句話都不和我講?”
孟冬愉找了個理由,想要離開:“我要去幫師父開店。”
祁清肆哼笑,依舊沒有放她走的意思:“祁振強有手有腳,自己也能開。”
孟冬愉無奈地看向他:“那你想怎麼樣?”
祁清肆下巴點了點客廳的方向,提議道:“一起吃個早飯。”
孟冬愉擡手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六點鐘。
誰家這個點就吃早飯?
她搖了搖頭,語氣中帶着拒絕:“太早了。”
“不早。”祁清肆完全不理會她的拒絕,捉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小院裡走,“我先去沖個澡,等會兒再做飯。”
孟冬愉:“?”
洗澡做飯都需要時間,讓她坐那裡幹等着嗎?
孟冬愉停下腳步,試圖和他商量:“那我先去幫師父開店,等下再回來。”
祁清肆回頭看她:“孟冬愉,你不困嗎?”
突然換了話題,孟冬愉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祁振強離開你一天,死不了。”祁清肆嫌棄地輕哧,而後又态度強硬地堅持,“你回去睡覺。”
起都起了,沒道理再回去補覺。
大腦又開始嗡嗡作響,孟冬愉蹙了蹙眉:“我不困。”
“黑眼圈都堪比熊貓了,叫不困?”祁清肆掃了她一眼,言辭開始變得犀利,“就睡那麼點覺,不怕猝死?”
他昨晚睡得應該還要比她更晚些,也是這麼一大早起床運動。
睡覺的時間比她隻少不多,怎麼還反過來強迫她睡覺?
孟冬愉脫口而出:“你起這麼早鍛煉,不也沒猝死。”
“嗯,是沒猝死。”祁清肆被氣笑,咬着牙點頭,而後一字一句道,“不過,快被氣死了。”
意識到到自己的話說得有點過分,孟冬愉抿了抿唇角:“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等他應聲,孟冬愉接着為方才的話找補:“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麼總是起這麼早鍛煉。”
祁清肆明顯不信她的解釋,但還是給了一個理由:“我躲人。”
孟冬愉:“?”
躲人?逮人還差不多。
孟冬愉這次沒再将吐槽說出口,而是裝作疑惑地問:“躲誰?”
祁清肆不答反問:“你說呢?”
她怎麼知道?
孟冬愉搖頭:“不知道。”
祁清肆拉着她的手腕,繼續往客廳走,半晌後才慢悠悠開口:“我社恐,見人都躲着走。”
孟冬愉:“……”
忘了這茬。
孟冬愉雖然一心都在木雕上,但是也聽童欣瑤吐槽過很多次。
自從上次祁清肆出了鏡,民宿再次爆火之後,隔三差五就有人去滿汀洲堵他。
祁清肆被各種搭讪搞得不勝其煩,又回到了當初見人都躲着走的時候。
一路走回客廳,又拉着她一起上了樓,停在她的房間門口,祁清肆才松了手。
祁清肆下巴點了下門口,示意她進去:“好好睡一覺,飯做好了我喊你。”
孟冬愉沒轍,隻能在他的注視下回了房間。
她最近确實沒怎麼好好休息過。
月中忙完了手工活動,又連忙和幻宙遊戲的市場負責人對接了合作的相關事宜,然後又在月底趁着熱度趕了份策劃案出來。
整個月下來,可以說是每天都在連軸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