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過十分,所有人都到了,獨獨少了一個蔣凝。
他問了一圈其他人,他們都說不知道。
傅錦拿出手機問她。
【蔣凝,怎麼沒來社團,是有事嗎?】
蔣凝回複得很快:【忘記告訴你,我和李慕雅說了,現在已經退出社團了。】
花花蝴蝶:【啊?這麼突然!】
蔣凝:【也不突然,多謝部長這一個月的照顧。】
花花蝴蝶:【你也别感謝我,我笑不出來,阿淮退出學生會,你也退出學生會,這學生會哪裡還有我花蝴蝶立足之地。】
蔣凝:【你别這樣,你是副會長,哪裡沒有你立足之地。】
傅錦還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安慰的話說過很多次了,可能是最近學生會的風言風語,她聽進去,待不下去也正常。
傅錦:【那我就先去忙了。】
和傅錦聊完,蔣凝又埋頭學習,學到下午去食堂吃飯。
室外秋風蕭瑟,一地枯葉。
她占了個靠窗位置坐,吃了沒多久,身旁坐下一人,繼而斜對面也坐了人。
是傅錦和陳澤淮。
“好巧啊,蔣凝,又碰到了。”傅錦和她打招呼。
蔣凝看他,“你忙完了?”
傅錦:“别說面試了一下午,累死了。”
蔣凝視線不動聲色地移到斜對面,看了一眼後又收回,沒說話。
傅錦又和陳澤淮說,“你走了倒好,副會長的事全落我身上,你也不替我想想,我也很累的。”
陳澤淮吃着飯,聞言隻是輕聲笑了下,“給你當副會長你還不樂意了。”
傅錦搖搖頭,“你不知道你離開後,我在學生會有多無聊,會議室裡到處都是你的影子,你經常坐的那個位置現在成了我的專屬,唉。”
“……”陳澤淮眼神似無語又不無語,“好好吃飯。”
傅錦一點胃口也沒有,“這飯我怎麼吃得下,還有我們部門的蔣凝,你幹什麼也要退出,一個兩個的,不知道我會觸景生情嗎。”
“……”蔣凝不知道自己還能讓他觸景生情的,哦,她好像忘了,他似乎還對她有好感來着……
蔣凝淡淡道,“人走人留,很正常嗎。”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想問陳澤淮。”傅錦看着他,“你就不會想念我嗎?”
陳澤淮啧了一聲,“你怎麼這麼啰嗦。”
傅錦可憐巴巴的,“你和李慕雅吵了這麼多年,你就不能再忍忍?就是因為她怪蔣凝犯了錯,才制定了那樣奇葩的制度,你就要退?”
蔣凝望過去,“本來就是我做錯了,那種制度合情合理,你為什麼要退。”
她的話過于突然,陳澤淮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我和她的糾葛,和你沒關系。”
蔣凝抿了抿唇,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在悄然滋生。
“你們不要再說了。”傅錦拍了下桌子,“我去找李慕雅,讓你們都回來。”
陳澤淮冷眼瞧他,“我不是很想回去。”
蔣凝跟上,“我也不是很想,你别去。”
“……”傅錦仿佛吃了啞巴虧,“好啊,你們像是約好了似的。”
“阿淮。”
李慕雅和謝沐栀端着餐盤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她視線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蔣凝身上,不露聲色道,“你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聽說伯母生病住院了?”
陳澤淮:“沒什麼事,好多了。”
她順勢坐在了陳澤淮的旁邊,剩下的謝沐栀有些不知所措,坐在另一張餐桌旁。
李慕雅來了後,一直在問陳澤淮近況。
“她不是還在住院嗎,等哪天我去探望。”
陳澤淮吃完最後一口,放下筷子,“明天就出院了。”
李慕雅:“那我買點禮品去你家探望。”
陳澤淮不欲再說一句話,看向對面的傅錦,“吃完了沒,走了。”
傅錦懂他眼神,快速扒完飯要走,李慕雅喊住他倆。
“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要一直和我作對到什麼時候?”
李慕雅語氣透着滿滿的悲傷,快要溢出來,面前的蔣凝感受到,想走又不敢動彈。
陳澤淮保持着冷淡,“你向來知道我是這樣的人。”
李慕雅被他的話安慰到,“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如果你想回,學生會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不了。”
陳澤淮繞過桌椅要離開,李慕雅氣急敗壞朝他扔了一個東西。
東西沒砸到他,砸到了對面的蔣凝。
她清清楚楚聽見自己額頭咚得一聲響,有些疼。
陳澤淮回頭,看了一眼吃痛的蔣凝,又看了一眼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的祖母綠手镯。
“李慕雅,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