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祖母綠手镯是李慕雅二十二歲生日,陳澤淮母親送的,價格昂貴,用藍色絲絨禮盒包裝,當初送到她手中的時候,她就愛不釋手,經常戴着。
直到現在破碎了一地。
“我幹什麼,你幫着她來和我作對?”
她的聲音很大,吸引得身旁人圍觀,傅錦不想鬧太大,前來當和事佬。
“會長,不是這樣的,你别誤會。”
李慕雅瞪他一眼,“我和他的事,不用你幫着說話。”
傅錦悻悻然閉了嘴。
李慕雅望着陳澤淮,“你是不是想和我鬧翻?”
陳澤淮沒理會,垂頭和蔣凝說話,也許是扔的重,一會的時間,她額頭就起了個紅腫突出的包。
“不好意思,你要不去醫務室看看?”
蔣凝不敢揉,感受着疼痛,聞言點了個頭,“沒事。”
現場她待不下去,起身離開了。
外邊起了寒風,吹散她的碎發,她拐了個彎走向小道,往醫務室方向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感覺出錯,吹了一陣冷風後,額頭包的疼痛都減輕不少。
拿了幾盒藥,回了宿舍。
她坐在桌前,撥開頭發查看傷勢,腫成一塊,還帶點青紫,拆了新藥,倒在手指上,輕輕地抹着。
藥膏的氣味不太好聞,彌漫在整個宿舍。
謝沐栀回來時,吸了一嘴,“什麼味道?”她看到蔣凝在擦藥時,把包放在桌上,和她過來說八卦,“這李慕雅下手也太狠了,扔又扔不準,還扔你身上。”
“凝凝,我和你說,他倆吵得可兇了,陳澤淮不想回學生會,李慕雅還一直逼他。”謝沐栀心情也複雜,“我覺得他是不會回來了,去意已決。”
蔣凝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附和,謝沐栀卻講個不停,“剛才那事你也别在意,李慕雅脾氣上來,有些遷怒于人。”
蔣凝也沒在意,她也不想當他倆play中的一環,陳澤淮不管退不退學生會,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
往後好幾天,蔣凝都能聽到李慕雅和陳澤淮的傳言,說兩人鬧掰不合,老死不相往來了。
說李慕雅低聲下氣,求陳澤淮回學生會,陳澤淮理都不理,晾着人好久。
蔣凝也原本隻是聽聽,聽着聽着,猝不及防聽到了自己。
“鬧掰的原因好像是因為學生會一個犯了錯的團員,具體的也不太清楚。”
“不知道,聽說陳澤淮花蝴蝶還和她一起吃飯來着。”
“别說了,現場有人看到他維護這位女生,李慕雅不小心砸到她的頭了,他還關心人家,問人家要不要去醫務室。”
“哇,那就有些說不清了,據說陳澤淮是因為她退出學生會的……”
幾人的話語一一鑽入前排蔣凝的耳中,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流言,離譜到家了,她托着腮,聽着身後越傳越亂的話語。
“李慕雅那脾氣不是我說太火爆了,說不定陳澤淮和那位突然冒出來的女生私定終生了,要不然她為什麼這麼生氣。”
“真的假的,我看了那女生的照片,明眸皓齒,長得可清純了,感覺是陳澤淮會喜歡那一款。”
“完了,清冷如谪仙的陳澤淮要下凡了?”
蔣凝默默地用手擋住自己的側臉,身子側坐着,這往後的日子看來是不好過了。
-
蔣凝近日有些不太敢去人多的地方,也不是她提心吊膽,是她流言聽得多,怕一不小心成為衆矢之的。
“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沒事幹,什麼話都往外說,氣死我了!”謝沐栀的怒氣不停翻湧着,“凝凝,你别去看,很惡毒。”
蔣凝不敢告訴她,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她看完了,她也想象不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别理,他們說他們的。”
謝沐栀也不是很想理會,但看到喜歡的人和自己的室友傳绯聞,她心裡怎麼也不好受。
悶悶的,隐約還帶點醋味,謝沐栀看着他們肆無忌憚的吃瓜,什麼叫做清冷如谪仙為愛下凡,什麼叫做陳澤淮終于談戀愛了,一字一句,雖然知道是胡亂揣測,但她還是心髒悶痛。
兩人的名字牽連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謝沐栀退出論壇評論區,不願再多看。
晚飯兩人一起在麻辣香鍋吃的,各自點好菜品,坐下等待。
沒等多久,服務員送上兩碗麻辣香鍋,香氣四溢。
謝沐栀心情不是很好,點的菜少,她小口小口吃着,沒有什麼胃口。
店裡突然湧進來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異常吵鬧。
“你們别說陳澤淮和那個蔣凝還挺般配的。”
“據說李慕雅在學生會針對蔣凝,陳澤淮還幫她說話,他倆關系私底下關系肯定不一般。”
“前不久還有人看見他倆去爬山,陳澤淮背她下來。”
“真的假的,他倆應該就是談了。”
她們說話聲也大,一一傳進了謝沐栀和蔣凝耳朵裡。
“聽說蔣凝還是交換生,剛來就拿捏住陳澤淮,這女的真厲害。”
“沒有根據的話可不可以不要亂說?”謝沐栀看了過去,“造謠是犯法的。”
她的聲音帶有怒氣,那群女生不敢多說,全一緻閉了嘴。
謝沐栀氣得胸腔震動,“一群沒教養的東西。”
蔣凝安撫:“别理她們就行。”
謝沐栀做不到,她們的話就像一根針一樣,紮進心底最深處。
“很惡毒好吧,惡意揣測你和陳澤淮,我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