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凝也贊同她的說法,但嘴長在别人身上,攔不住的。
“你知道我和他沒什麼關系就好。”
_
所謂謠言有時效性,過了那麼一個星期,再加上陳澤淮站出來澄清,一時之間,蔣凝身邊又恢複平靜。
她照常上下課,泡圖書館,和以前的日子沒什麼兩樣。
又是一次古典哲學的選修課,蔣凝早早去教室占位置,她不習慣坐前排,選了後排離教授最遠的地方,拿出書本和筆就等教授來上課了。
學生們一個接一個的進教室,最後是教授夾着課本,一臉和藹可親地走進來,“又是一堂哲學課,這節課我們讨論蘇格拉底……”
這堂課通常無聊又難熬,蔣凝習慣性地走神度過,托着腮望向窗外,就看到坐在裡排埋頭睡覺的陳澤淮。
上這堂課好幾次,每次傅錦都會有意無意地坐她旁邊,今天倒是奇怪,沒來打擾,陳澤淮身邊也沒有他。
蔣凝也沒多想,轉過頭,又神色倦怠地接受教授深奧的熏陶。
教授講課,每一句話都催眠,蔣凝眼睛不自覺地打架,好不容易撐到下課,鈴聲一響,教授又拿着課本夾在胳肢窩下,離開了教室。
課一結束,教授一走,蔣凝的眼皮子又神奇般地恢複清明,比平時都要亮幾倍。
她收拾書本要走,裡排的陳澤淮也有了動作,起身的時候看到了蔣凝。
蔣凝視線和他對上,什麼話也沒說,步履有些匆忙的先走一步。
坐電梯下了樓,才發現外邊下起了大雨,雨水淅瀝,打濕了一地。
這突然的一場雨打亂了蔣凝的思緒,她沒帶傘。
她站在屋檐下等雨停,希望不要等太久。
這時,旁邊停下一道身影,蔣凝看過去,陳澤淮蹙眉望着天空,下颌線流暢。
“兩位同學,可不可以幫教授一個忙。”是古典哲學課的老教授,他遞過來一串鑰匙,“去這棟樓的十樓1003房間拿一沓課本送到五樓501。”
蔣凝猝不及防接到教授遞來的鑰匙,他什麼話沒說,走開了。
手中的鑰匙像燙手山芋,蔣凝看着陳澤淮。
陳澤淮:“走吧。”
兩人乘電梯到達十樓,找了一圈,找到1003房間,蔣凝插入鑰匙,打開門進去。
這裡有很多陳舊的黑松木書架,架子上擺滿了書,蔣凝進去後,依着教授的話,尋找《古典哲學理論》這本書。
陳澤淮進來,門砰的一聲關上。
蔣凝數着,“教授說拿五十六本。”
她數了三十本送到陳澤淮手中,自己又數了二十六本,兩人要走。
“怎麼了?”蔣凝問打不開門的陳澤淮。
陳澤淮語氣平靜,“應該是壞了。”
“壞了?”蔣凝大驚小怪,跑到他面前試了一下門把手,打不開,她放下書本,又仔細研究了很久,還是打不開。
陳澤淮早就坐在椅子上,悠閑道,“别白費力氣了,壞了,我打電話叫人來幫忙。”
他電話打出去被傅錦挂斷,傅錦發微信過來。
【怎麼了阿淮,在吊水。】
陳澤淮:【。】
傅錦:【這是什麼意思?】
陳澤淮:【被鎖了,叫你來開個門。】
傅錦:【?】
陳澤淮不想多說廢話,【雅藝樓十樓1003,吊完水滾過來。】
傅錦雖不懂,還是答應了:【好的好的。】
既然他已經在叫人了,蔣凝坐在一邊等待。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外邊是肆掠的雨聲,和風聲融合,嗚咽作響。
房間裡靜悄悄的,一個坐着,一個靠書架站着,各自幹着各自的事情。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天氣突然黑了下來,房間比剛才暗了許多,風雨交加,凄厲可怖。
蔣凝悄悄摸摸走過去,在陳澤淮面前坐下,“好大的雨啊。”
陳澤淮氣定神閑地玩着手機,嗯了一聲。
蔣凝也不再多說,靜坐着,等他叫的人來開門。
啪的一聲,傳來猛烈的一記響聲,蔣凝吓了一跳,身子抖了下,緊接着雨點橫沖直撞地吹進來,打濕蔣凝一身。
是窗戶被狂風吹開。
蔣凝起身去關窗戶,風大,雨也大,一不留神她渾身濕透,臉上沾滿了水珠。
她用了很大的勁關上,風雨聲倏爾隔絕在外,室内又恢複甯靜。
陳澤淮過來本想幫忙,但看到她關上了,“你沒事吧?”
蔣凝捋了下亂糟糟的頭發,她料定此刻的自己很狼狽,“沒事。”
要回座位時,腳下踩到雨水一滑,蔣凝身形不受控地往地下栽,她覺得要摔一個屁股墩了的時候,有人托住她。
清新的雪松香入鼻間,他的手臂緊實地拽住她,蔣凝穩穩地靠在他的懷中,肩膀抵着他的胸膛,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來不及尴尬,“壞”了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再接着一道激動的聲音響徹。
“我靠,陳澤淮和蔣凝真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