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凝走一步看一步,“風大,喝了頭疼。”
“那我給你點一杯度數低的果酒吧。”他打了個響指,招呼服務員,服務員聽了他的指示,又退下了,“小姑娘,耐心等待會。”
蔣凝一直在想怎麼脫身,想着等會去上廁所來擺脫他,正想的投入,旁邊一道聲音打散了她的思緒。
“你們有沒有點眼力見,他不需要伺候。”
這道聲音再熟悉不過,蔣凝看過去,穿着水藍色抹胸長裙的李慕雅,對着兩三位布料單薄,露出胸和大腿的女生說話。
中間化着煙熏妝的女生,一臉不屑,“你哪位?我們伺候帥哥還要看你臉色?”
另一位化着清純妝的附和,“就是啊,剛才我們追着這位帥哥灌酒,人家都沒說什麼,你倒是管起人家來了!”
最後化着網紅妝的譏诮道,“你是不是她的媽媽,管那麼寬幹什麼?”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李慕雅,她叫過人直言要把這幾位女生轟出去,她怒氣沖天,“宴會有你們幾位不雅人士都顯得掉價,他是誰,他可是我的男朋友,我就是管得着他。”
“來人,把她們給我拖出去!”
服務員和前來的保镖也有些難做人,畢竟這場宴會是陳家耗資舉辦的,他們都要看他的臉色。
坐在酒紅色沙發上的陳澤淮默默地飲完最後一口酒,他輕手輕腳地放在桌上,薄唇輕啟,“不用。”
保镖們紛紛退下,李慕雅看不過去,一臉怒氣,“陳澤淮,你一天不和我作對是不是會死?”
陳澤淮看着三位女生,嗓音柔和道,“你們下去吧。”
她們三個捏着嬌滴滴的聲音,“好的,陳先生。”
李慕雅還在持續聒噪,她也不管身在什麼樣的場合,隻顧計較剛剛的龌龊,“她們就隻想對你獻殷勤,抛媚眼,嚴重點還想和你上床,你還接她們的酒喝。”
陳澤淮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眼神又放在了角落的位置,霓虹燈光落在她身上,顯得那樣幹淨,一塵不染。
旁邊的李慕雅還在說,“要是她們在酒裡下了藥怎麼辦?”
有服務員端着盤子上來,湊在中年男人身邊,他拿過,送到蔣凝手中,蔣凝反複推拒,中年男人雖笑容滿面,但裡面藏着一目了然的壞心思。
陳澤淮放下二郎腿,弓着背,喊了一聲,“王董,你不是跟我二姐有合作方面的事談嗎,她在休息室裡,你現在可以去。”
中年男人聽了,表情切換的自如,從陰暗變成了讨好,“真的嗎,我剛和她聊,她沒同意。”
陳澤淮扯了下嘴角,“真的。”
中年男人興高采烈地放下酒杯,前去了。
落單的蔣凝在原地坐了一會兒,也走了,她繞過沙發出了外面,陳澤淮視線一直盯着。
“陳澤淮你在看什麼呢,我記得二姐沒有想和他談合作的意思,你也知道二姐性格火辣,他不打招呼,隻身進人家休息室,不得被二姐轟出去。”
陳澤淮聽着她尖銳的聲音,活活像噪音,刺激着他的大腦皮層,他站了起來,“我去上個廁所。”
……
蔣凝打算離開了,她實在受不了這紙醉金迷的場合了,走之前和謝沐栀發了條消息。
【木子,我人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發完消息,她走去電梯,按了下降,走廊燈光漆黑,隻能看見電梯按鍵的亮光。
她默默地等待着,突然有人拽住她的手,壓在對面牆上,蔣凝還來不及反應,兩手被扣在頭頂。
這個姿勢羞恥,蔣凝渾身都像在荊棘裡走了一遭。
面前人的身上是刺鼻且不好聞的酒味,蔣凝害怕是剛才那位中年男人找上門來。
“你抖什麼?”
清冽的聲音拯救了她,借着暗淡的光,蔣凝看清了面前人的臉。
她羞恥沒斷,還在繼續上升,“你放開我。”
陳澤淮又勾起那抹頑劣的笑,“不放。”
蔣凝心情不是很好,不想看見他,“你不放我報警了。”
陳澤淮:“行啊,你報啊。”
男女力量懸殊,蔣凝掙不開他,而且陳澤淮越靠越近,牢牢壓制住她,她像砧闆上的魚,任他宰割,一股憤然的情緒在上湧,她口不擇言,忘記了禮貌,“你這個臭流氓。”
她眼睫顫抖着,如羽翼般,似乎在害怕,又似乎在傷心,仔細看的話,眼眶還含着淚。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蔣凝掙紮得越發激烈,“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陳澤淮不為所動,“不就是遇見個流氓嗎,你害怕成什麼樣。”
蔣凝咬着嘴唇沒有說話。
陳澤淮輕輕地揩去她眼角的一滴淚珠,手指揉搓,淚水融合在他的肌理,“老子都已經幫你趕走了。”
“你和他都是一丘之貉。”蔣凝激聲道。
陳澤淮眉頭蹙了下,被她的刺傷中,“你什麼意思?”
蔣凝眼裡隐約有點怒火,“意思就是你和他沒什麼區别,聽不懂嗎。”
陳澤淮冷笑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緣故,他看見迷離燈光下,蔣凝的紅唇飽滿,泛着釉色。
他頭腦昏沉,垂下頭碰了上去。
剛觸及柔軟不久,還來不及品嘗,人就被推開,随即,臉上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他望過去,蔣凝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滑下,染濕了她的唇瓣。
“你還說你不是流氓,你是不是親過很多女生的嘴?”
陳澤淮眼神陰翳,冰冷無情道,“你就這麼看我嗎?”
“你不是這樣的人嗎?”蔣凝情緒不穩。
陳澤淮呵一聲,“如果老子對你有好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