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後,又打了個噴嚏,看來她會感冒了。
陳澤淮回來了,遞來他的黑色羽絨服裹在她身上,他自己則單穿件衛衣,“還能走嗎,趕緊回宿舍,别凍感冒了。”
蔣凝不太想穿他的羽絨服,想脫掉,陳澤淮冷漠道,“你想脫也行,随便你。”
外邊天氣那麼冷,蔣凝又不想脫了,氣沖沖地先走一步。
她走得快,陳澤淮追了上來,站在她旁邊。
蔣凝不想和他走一起,“我不想上學校頭條。”
陳澤淮二話不說,拽着她的手腕走快了些,“這裡沒人,你可不可以走快點。”
蔣凝走不走快點關他什麼事,他這是在關心她的身體嗎?
他力氣大,半拖半拽着臃腫的她。
到了人多的地方,他自覺落後了幾步,和她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進了宿舍。
蔣凝凍得瑟瑟發抖,按了電梯,進去了,陳澤淮也進來。
他看了一眼蔣凝,“回去趕緊洗澡。”
蔣凝凍了一路,根本沒有好脾氣,“誰叫你把我扔水裡的?要是我明天感冒了怎麼辦?”
陳澤淮:“你生氣了?”
蔣凝就是生氣了,她的怒氣攔也攔不住,被他好端端地扔水裡,又吹着冷風回宿舍。
“不可以生氣啊,等哪天我踹你進泳池,穿着濕透的衣服回宿舍。”
說完,她樓層到了,蔣凝一股氣地沖了出去,走到一半又回來,脫了羽絨服外套扔在地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陳澤淮在原地愣了一下,撿起地上的羽絨服拍了拍。
脾氣真火爆。
蔣凝回宿舍時,才知道要避着謝沐栀,不然她這一身不好解釋。
她在門口躊躇了有一陣子,想着謝沐栀也睡了。
到最後抵不過身體的寒冷,一鼓作氣進去了。
“天呐,凝凝,你這是去哪了,怎麼渾身濕透了?”謝沐栀大驚小怪。
蔣凝尴尬不已,“就……不小心搞濕了自己。”
她收拾着衣服,“你的章魚小丸子我不記得買了,抱歉。”
謝沐栀也知情達理,“沒事沒事,你趕緊去洗澡吧,不然要感冒了。”
……
蔣凝不可避免的還是感冒了,那天晚上她洗了很久的熱水澡,隔天身體還好,但在第二天不行了,開始流鼻涕咳嗽,人也暈乎乎的。
她确定自己感冒了,去了醫務室打針。
打了連續好幾天,燒還沒有退下去,蔣凝每天都要固定去打針。
今天她吃完飯又準時光候醫務室,照常坐在角落,醫生過來給她紮針。
“再打兩天應該就好了。”
蔣凝:“好的。”
幾乎要一個多小時打完,蔣凝拿出手機打發時間,她刷着小視頻,滑了一個又一個,再看到别人遊泳的視頻時,她想起那天在澡堂裡聽到的對話。
她退出視頻軟件,去了浏覽器,想了一下,搜索。
“陳澤淮遊泳隊”
她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不知道能不能搜出來,但看到那個人還能看到比賽,她又确信不疑。
頁面彈了出來,她搜尋着,滑到了。
“第十八屆全國遊泳比賽,陳澤淮勇奪第一”
下面是新聞介紹,蔣凝認真看了一遍,看完後又退出,繼續刷着網頁,刷到了一個視頻。
很明顯的,是在比賽,中間那個是陳澤淮,他站在出發台上,蓄勢待發,不久,一聲令下,他躍進水裡,潛泳了一會,又浮出水面,極速的自由泳。
他遊得很快,與其他人拉開了很大的距離,隔着屏幕,蔣凝都能感受到興奮,更何況在現場的人。
他觸壁後,又勢不可擋地遊回出發點,迅猛至極,奪得了第一。
全場沸騰,所有人喊着他的名字。
“看什麼呢?”
頭頂一道聲音傳來,蔣凝擡起頭看過去。
是陳澤淮。
她下意識地關了手機,人有些緊張,“沒看什麼。”
陳澤淮堂而皇之地址坐在她身邊,“是嗎,我怎麼看到你在看我前年的遊泳比賽?”
蔣凝啞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如果她有心去浏覽器搜一下的話,會不會發現這個陳澤淮就是他?
可惜她沒有,原來她和他也曾有這麼近的距離。
“你來幹什麼。”蔣凝轉移話題。
陳澤淮搔搔眉骨,語氣有些不大正經,“那天不是讓你凍感冒了,陪你打針。”
蔣凝反應激烈,“你陪我打針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陳澤淮不耐道,“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傳绯聞?”
蔣凝是不想。
陳澤淮靠在椅背上,“你急什麼,這醫務室不就隻有你一個人嗎。”
蔣凝:“那萬一有人來了怎麼辦?”
陳澤淮笑了笑,“我就說我也是來看病的呗。”
“……”
他這個理由安撫到蔣凝了,她不再說一句話,認真打針。
也許身旁有他在,她有些坐立不安。
“你剛剛為什麼看我的遊泳比賽?”
這個話題他還是不放過。
蔣凝說不出口,難不成說她心血來潮?又難不成說她想看?
蔣凝随便找了個借口,“在論壇上刷到的。”
“你可以滑走,為什麼要看?”陳澤淮靠了過來,雪松香在翻滾,“還不敢承認你喜歡我。”
蔣凝心跳在加速,不敢直視他。
一句話也沒說。
陳澤淮還就和這個話題杠上了。
“那天你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他停頓了一下,“我就是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