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你輸了。”柳在溪蓋上蓋子。
其實兩人是怎麼發展到如今這樣的,一時間誰也說不清,他們攏共才見了幾面,竟然沒一次兩人身上是完好無損的。
“不過師兄啊,你似乎人緣不太好,”柳在溪又抱着腿坐回去,好奇道,“怎麼哪哪都能聽到說你壞話的。”
衛則玉直覺她是想來氣死自己的。
阖着眼緩緩道:“你要不自己想想。”
“不是說在這裡,是你們玉虛門……”柳在溪說,可面前人的呼吸平穩,俨然一幅睡着的樣子。
她晃了晃腳,出去了。
*
門派考核就是對境界的幾場查驗,外門弟子有機會升入内門,而原本就是内門弟子的,若是能力驚人說不定還會被楓主或長老收為親傳弟子。
這查驗也很簡單,就是在外門和内門各自的廣場上測驗,柳在溪已然築基,被選上去是必然的事,她倒是自然,跟着幾個内門弟子進了那條寬闊大門,走向内門。
内門弟子也不少,這會還沒有完事,柳在溪心裡有了要拜的山頭,便往雲川峰,也就是陣修聚集的地方。
她們等着前面的内門弟子全都考核完後,才等着看自己會得哪位仙長賞識。
這次内門的小廣場上,隻來了幾位峰主走個形勢,長老和們都還是挺忙的,但也是因為這樣,氣氛相對來說比較活躍,光柳在溪已經瞅到了好幾個在下面說小話的了。
她移開眼,擡頭往峰主坐着的方向看了幾眼,劃過九寒峰時,看見一襲肅殺白衣立着的人,那應該就是峰主昭離真人,旁邊則是淺笑的九寒小師弟沈葉白,在二人身後的是……衛則玉。
他竟然也來這無聊的考核。
柳在溪很确定對方看見她了,于是偷偷揚眉,在下面輕擡了下手指,像是打招呼般沖那人的方向勾了勾。
衛則玉無動于衷,帶着漫不經心地笑盯着她,似乎是看她好玩。
而柳在溪的舉動反倒讓沈葉白看見了,有些驚奇地順着她的視線移到了身後,和打哈欠的衛則玉對上視線。
後者嘴都還沒合攏,前面昭離真人的眼神也随之而來,面色沉沉地看他一眼,說:“如果困了就回去休息,不要影響其他人。”
衛則玉道了聲“是”,揉揉眼睛,繼續看向人群中間的柳在溪,那人探頭探腦,企圖隔着老遠聽清他剛才說了什麼話,因為正對着陽光,茶色的眼睛更淺,和她樣子襯在一起,好像山裡的精怪成精。
他深呼吸,肩膀塌了下去,随意站着,看柳在溪朝他癟了癟嘴,又轉了轉肩膀。
-好累。
他笑了下,攤攤手,又擡手給自己扇了扇風。
-舒服。
柳在溪不屑地“切”了聲,偏過頭去找雲川的峰主,别開眼時,視線剛好劃過昭離真人垂眸和沈葉白說着什麼,又想到剛才的事情,她不禁想笑,衛則玉是不是被訓了。
“你叫什麼名字?”
正想着,她忽然感受到一股極其強烈的視線,擡頭望去,是一位女峰主,剛說完,旁邊另一位男峰主便開口:“哎!這孩子我先看上的,你怎麼還搶人呢。”
“誰讓你磨磨蹭蹭的,”她白那峰主一眼,然後對着柳在溪笑道,“想不想來坤靈峰,剛才那飛芷老頭千萬别聽他講話。”這兩個峰,分别是丹修與醫道,大差不差,但每次見面都和那已然離異又不得不住同個大院的中年夫妻一樣。
“嘿!”飛芷老頭亦是白眼。
一般被峰主這麼問話就是定了,弟子隻需要告知姓名謝過,就可以随着峰主回去拜師,所以等那兩位峰主鬥完都不見柳在溪做出表示,這才安靜下來。
柳在溪行禮,朗聲道:“多謝二位真人賞識,在溪感激不盡,可在溪志不在此。”
“哦?”不止坤靈峰主表情染上一絲興趣,在座各位都有些驚訝。
這人誰啊,還想挑師父。
飛芷峰主也笑了笑:“你可要想清楚,進了我們峰,之後大可以去别的峰學藝,但若是現在執意要拜其他人為師,那位師父萬一苛刻不願收你,你又當如何?”
柳在溪笑笑:“那自然是再拜上您二位的山頭,祈求收下在溪。”
上座的幾位峰主頓時笑開了,看樂子般擡手,示意讓她繼續說,一直坐在角落裡與世無争的玉色長衫峰主突然張了張口,快速說了句:“也可以來雲川峰拜一拜。”
話音剛落,其他幾位峰主都想打趣些什麼,就聽柳在溪揚聲道:“真的?!弟子柳在溪,拜見清言師父。”
衛則玉挑了下眉,越過一衆真人,看向最邊上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清言真人,又看了眼面前的沈葉白。
嘶……這兩人,氣質真像啊。文弱書生小白臉。
如果柳在溪能聽到他内心的吐槽,她一定會一鞭抽到他的臉上,狠狠糾正他。這叫清冷出塵谪仙子!
當然要否認的事情也不止這一個,看臉的因素是有的,但也是因為剛好她想學陣法。
臨滄界的劍修就和外門食堂裡的包子一樣多,煉丹制毒畫爛符她懂些皮毛,治療的手段她不喜歡,而且法器也有了,這不就剩下個陣法她玩得稀碎嗎。
可不得來練練。
況且清言真人是真的好看,往那一放看着就養眼,她還一眼看出來對方是個面冷心熱的主,就是熱的時候比較少,大部分循規蹈矩,甚至連雲川峰都有門禁。
但修煉嘛,柳在溪很樂意,跟着自己的新師父來到新的小院子,又見了新的師兄師姐。
最重要的是,還得了靈石寶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