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的話明顯沒有什麼存在感,小二黑也僅猶豫了一瞬,就将秘寶遞給了那魔修,全場理了她一下的也隻有捏着她手腕的衛則玉。
身前那人抓她比那過年的雞還難逮,聽見這話又轉過來瞪她:“安分點。”
“安分什麼安分!”柳在溪也不管了,手腕一擰要從他手中掙脫,衛則玉皺眉去壓,而她掙紮的手又忽地停住,将鞭子換到左手。
那魔修得了秘寶,眼中劃過一絲不屑就要捏碎懷中的一張符紙遁逃,卻不料身側忽地甩來一鞭,他登時眼前一黑。
而持鞭之人手上用力,趁幾人沒反應過來将那魔修拖至身前,衛則玉見狀難說心中想法,拽着柳在溪擡腳便踹。
柳在溪踢膝擋下,左手的鞭子為刀狠狠向衛則玉制着她的手刺去,後者未躲,反而騰出手繞來一條捆仙鎖鍊。
她心道不好,撤手後仰,輕點腳尖給他當胸一腳想借力直接翻走,誰知那人依舊不撒手,挨了這一下也奮力卡着她的右臂向下一折。
“痛痛痛!”她嘶聲道。
衛則玉悶頭咳,憤憤道:“你還知道疼?!”
身後幾人這時也圍上前來,有幾個去檢查那魔修生息,柳在溪偷心裡暗喜,還好早就将秘寶勾進了納戒。
青蕪看着被衛則玉反壓着的柳在溪,急道:“你為了秘寶,連全城百姓也不顧了!和魔修有什麼兩樣,如何能得道高升?”
衛則玉不說話,拎着捆仙鎖要給她纏上,暗道:“我吃了你師姐一頓飯,等回雲川再拆穿你,如果少城完了,那就直接把你扔去玄陽掌門臉上。”
也不是知道是讓她丢人還是讓那老人家丢人。
柳在溪稍站得直了些,看了眼那人的動作,快速道:“那邊的道友,你們看看那魔修身上有無邪符或法器什麼的,我估計他沒想着解陣,是要跑啊!”
說話間還扭動着身子,企圖阻止衛則玉的動作。
“你安分點!”衛則玉不耐。
“你先别纏我,我說的是實話!你看呀!”柳在溪軟了聲音用那隻好手指了指翻看魔修的沈葉白幾人,他們的确是找出來了奇怪的符紙。
青蕪本來看衛則玉對着女修的态度詭異,剛想問是不是認識,聽見女修說話,跟着去看,發現竟然是真的。
“那符我認識,就是這些人修煉的邪術,隻能修為一般且境界隻能為此的魔修修習,兩地放這符紙,可以肉身縮進符紙短距離穿梭。”柳在溪夠着腦袋看那符上花紋,按着衛則玉的手飛速解釋。
衛則玉木着臉聽完了,繼續纏。
柳在溪急得跳起來踩他腳:“我說的是真的你還綁我?!”
“我抓你和他有什麼關系……”衛則玉嘲諷。
柳在溪:……
她也不動了,胳膊一癱滿不在乎道:“行,那這少城等着完蛋吧,反正你們也出不去。”
衛則玉手上動作一頓,看向沈葉白,那頭幾個弟子都在讨論城主府的陣法,不但人出不去,他們也沒法往玄陽送消息,而這裡的弟子沒一個知曉陣法的。
見衛則玉看過來,都面色凝重地搖搖頭。
目前也隻剩了柳在溪這位“玄陽第一陣修”。
衛則玉停頓一瞬,撤去了柳在溪身上的捆仙鎖,道:“開陣去。”
柳在溪好像突然聾了:“嗯?”
周圍幾個弟子面面相觑,急得不能再急。
“嗯什麼嗯,開陣啊,”衛則玉揉着眉心,看着面前抱臂仰着頭的女子,雖說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但他大概也能猜出來,估計是嚣張得很,随即歎道,“說吧……”
“做法器免費,再答應我個條件。”柳在溪淡淡道。
“行行行——趕緊。”衛則玉看她都眼疼。
柳在溪偷偷勾起嘴角,揉了揉胳膊看這大陣。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相當于十三個姑娘的肉盾,那魔修說是用姑娘的血做的……柳在溪從前在血音谷時好像看到過一種陣,境界極低不通陣法的修士都能做的出來。
隻需要取單數女子的血為引彙聚在做這陣法的器物之上,便成了,人數越多,陣越大。解法當然也簡單,隻需要護着器物把血液一一分出就行,當然如果東西損壞或血液流出,陣法亦能破解,不過就是那些丫鬟們死去罷了。
柳在溪說了解法,看那幾人分頭去問有無帶血的器物,又看看衛則玉,拉着他往正西邊的院子跑。
衛則玉沒有說話,西邊一般都為女子院落,說不上跟陣有什麼關系。
“找白色的東西,應該不大,像個碗。”柳在溪說着,松開他自己先進院找着。
甯德妻妾雖多,但兒女卻很少,這會都被聚到了前邊,西邊的院子隻有幾個來往的小丫鬟替小姐收拾東西。
看見柳在溪急匆匆的,上來就問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麼白色的物件往這邊送來。
小丫鬟聽她問得嚴肅,跟着努力回憶,說昨日城主到這院子賞花,還和幾位夫人在旁下棋的時候手上捧着個白玉棋罐,說是好友贈的,可寶貝了,拿來了也不用,就放在胡桃木棋罐的旁邊,專供賞玩,也不讓人碰。
柳在溪笑着道了謝,又問那東西在哪,得了答案後揚聲喊道:“衛師兄,過來!”
兩人再朝着花蒲後那湖心亭跑去,一眼就瞧見擺在棋盤西側的白玉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