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奚前二十年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本來以為身旁多了個别人,會睡不着。
意外的,比一個人的時候,好睡很多。
興許是被子裡燥熱氣流的流動,往常帶着冰冷入睡的腳,在他意識模糊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暖意。
為了索取這份難得的火熱,喬奚無意識地朝那抹暖流靠近。
舒服地喟歎出聲來……
直至聽到規律的呼吸聲,覃弋這才睜開眼來。剛才還躲在床另一側的人,這時像袋鼠一樣挂在他身上。
手搭在他胸前,腳也跟着搭上來,彎曲膝蓋放到兩隻腿的中間,隻因那裡更暖和。
倒會找地方!
雖是初秋,但覃弋覺得渾身都熱,喬奚腳尖的冷氣透過睡褲,那一點冷意激得他某處蘇醒過來。
“呼——”
覃弋眉心直跳,強忍着将喬奚的腳推開。
“哼嗯——”
哼唧一聲,那隻腳又放上來。
乖巧得像隻小貓咪,頭也跟着身子靠在他肩上。發梢上的清香侵入鼻息之間,擾得人難以平靜。
偏偏腳尖還隔着布料摩擦着覃弋的大腿,像是在找剛才那處溫暖的地方。
覃弋:……
他自認是個忍耐力極強的人,但面對此時的喬奚,好像一切都潰敗下來。
覃弋忍得難受,幹脆把手穿過他的後頸,側身将人抱緊,夾住兩隻亂動的腳。
好軟。
比想象中的還要軟,又想到這人之前明明說了要和他去小區的健身房,卻總是起不來的樣子,覃弋扯了扯嘴角。
“難怪這麼軟,原來是個小懶貓。”
被緊緊抱在懷裡的喬奚已經入夢,聽不見覃弋的話,隻覺得今晚的鴨子玩偶十分溫暖,暖的想讓人一直靠近,緊緊抱住,最好把全身都包裹起來。
喬奚的呼吸聲很淺,剛好落在覃弋的鎖骨上。
覃弋往前挪了挪,又把人往懷裡帶了帶,清淺的呼吸落到了頸側,喬奚的唇輕輕擦着他的皮膚,引起一股顫栗。
“哈——”
覃弋腳下一緊,喬奚的腳被夾得不舒服,輕輕地抽了抽,無濟于事,又沒了動靜。
“奚奚……”
他的聲音很輕,在寂靜的淩晨卻很清晰,有點難受,有點口幹舌燥,又不想放開手。
隻能一遍遍低頭輕吻着喬奚的頭發,感受着滅頂的快.感。
努力吸着喬奚頭發上的味道,良久未動,覃弋以為身體裡的湧動會慢慢平息,但他低估了喬奚對他的吸引力,身體的反應久久未消。
快熱瘋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想要更多。
把人從懷裡拉出了點,兩人額頭相抵,覃弋厮磨地輕聲叫着:“奚奚……”
“奚奚……”
氣音急躁,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
覃弋沒委屈自己,雙手撫摸着喬奚的臉頰兩側,一口擒住了那雙唇瓣。
“哈啊——”
好軟。
好甜。
好舒服。
覃弋覺得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沒忍住又嘗了嘗,卻不敢再多再深再用力,怕自己最後忍不住将人吻醒。
可惜,這樣的夜晚,隻有他清醒地感受着、煎熬着。
偏偏喬奚睡得又深又沉,因為覃弋身上的熱意,手心都帶着汗,又開始推人。
“嗯~熱!”
将暖和的雙腳抽出來,又把身上的被子掀開。
覃弋頓時被他抛棄,懷裡一空,人朝另一邊去了,熱意頓時消散不少。
“呵!”他氣笑了,這人别看平時乖巧,但内心不知道多任性。
“唉……”
長歎一聲,覃弋拉開被子,往裡看了看還沒消下去的小玩意兒,有點苦惱。
直到外面的車流聲透過緊閉的玻璃,傳了進來,光亮透過三層窗簾,絲絲入侵漆黑的房間。
覃弋知道,今晚他不用睡了。
幹脆起身,去外面的洗手間手動解決,順帶沖了個冷水澡。
喬奚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上午。
他睜開眼懵了會兒,這才想到昨晚的事,連忙看向覃弋的位置。
人早就起床了,喬奚伸手摸了摸,一片冰冷。
“起這麼早幹嘛?”
作為一個以睡懶覺為終生追求的人,喬奚不能明白覃弋為什麼總是晚睡早起,還能不困。
又躺了十分鐘,喬奚才伸着懶腰,起床洗漱,出去時剛巧碰到餘廉。
“奚奚,你家牙刷在哪?”
看來也不光自己一個人睡懶覺嘛。
覃弋聽到聲音,拿着鏟子,穿着圍裙從廚房出來。
“咔嚓!”
餘廉不怕死地用手機記錄了這難得的樣子,“哈哈,不好意思,太好笑了,我得珍藏着,給老白看。”
喬奚:“……”
他不明白。
覃弋沒理他,朝喬奚說到:“等一會兒就吃飯了。”
看起來和平時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