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宏牛快被氣死,但礙于羅叔的身份不好直接發作,隻能忍下跳過這個話題,問道,“領主現在在哪裡?”
“他現在在睡美容覺呢。”
美容覺?盧矩腦海裡浮現出東方不敗的形象,看不出來這個十方領主還是個精緻的美少男。
“那人我帶到了,交給你了,等領主醒了你帶過去吧,我走了。”宏牛仿佛是把盧矩當作什麼不祥之物似的,恨不得立馬脫手。
羅叔雖然很欣賞盧矩的形式作風,但也很清楚此種人物存在的巨大威脅性,非常老油條地拒絕道:“這可不行,領主說了讓你帶到他面前,我可不能越俎代庖,而且你也知道領主最近的脾氣有點……還是不要觸他的黴頭比較好。”
“好吧,我帶着人到門口等。”宏牛讓吳彥江把他扛上,往裡走去。
盧矩路過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西蘭花的味道。
這個羅叔也是個食人。
不過鑒于盧矩能夠聞到任一級别的食人的味道,所以他也判斷不出來這個羅叔是什麼級别的。根據宏牛對羅叔說話的态度,估計也是個接觸級。
房子裡面并不大,是書店的裝飾,每一面都是整牆的書。宏牛先走到一面牆前,輕車熟路地抽出一本書,那面牆便平着打開了,露出五顔六色的光。
宏牛回頭示意,吳彥江帶着盧矩往裡走去。
剛一踏進,絢爛閃爍的燈光便晃瞎了盧矩的眼。裡面是一條不怎麼寬的小巷,兩旁有駐唱的樂隊,還有喝酒蹦迪的男男女女。
這地方怎麼看着不太正經啊,盧矩在心裡想。
宏牛垮着臉往前走,其他人倒是也沒來招惹,就是不時有人把目光落在盧矩身上。
不得不說他這樣的出場方式還是蠻炫酷顯眼的,盧矩将頭垂得更低,歎道自己潇灑風流小半生,形象全在今天被毀了。
小巷的盡頭是一扇鐵門,門口站着兩個拿着槍,穿着制服,戴着高高鐵帽子的高大男人。
他們仿佛沒看見不遠處的熱鬧,也沒看見盧矩版木乃伊,隻是目光專注地注視着前方。
“兩位大哥,麻煩幫我看看領主醒了沒有,他要的人我帶來了。”
他倆一句話也不說,其中一個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過了片刻,又面無表情地出來了。
“領主說讓你們進去。”
剛一進門,随着一聲杯盞碎裂的聲音,盧矩聽見一個女人厲聲責罵道:“這麼燙的水給我,你是故意的嗎?”
“領主,人帶來了。”
門内和外面的五光十色截然相反,隻有牆壁上點着幾支昏黃的蠟燭,盧矩被放下之後,看見左側有一個螺旋式的樓梯,旁邊放着一張木質桌子,桌子上面擺放着幾本書,還有一盞複古的台燈。
一個男人跪在地上,沉默地收拾着碎瓷片,桌子後面坐着一個人,他的頭頂有一束光打下來,使得進來的人隻能看見他模糊的輪廓,而看不清面容。
“來這麼早,我不是交代過晚上才見人嗎?”是剛才的女聲,她的語氣似乎還帶着怒意,聽上去并不和善。
原來鏡方竟是個女人。
可是為什麼她要反複強調晚上才見人?距離隔得太遠,盧矩聞不到她的味道,心裡對于這個神秘的領主更增添了幾分好奇。
“啟禀領主,屬下遭遇了一大群食人的襲擊,消耗了太多能量,沒辦法,所以隻能提前帶他來見您。”宏牛說。
“真有出息,一個接觸級居然搞不定幾個食人,你的那麼多食物是白吃了嗎?”她的話冷硬且不近人情,“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手下隻是光知道吃的沒用廢物。”
“領主姐姐,你不要怪宏老闆,是我坑了他。”盧矩為宏牛解釋道。
鏡方沉默了一會,“什麼東西在說話?”
盧矩:“……”
她頭頂的光太強烈,别人看不清她的臉,她同樣也看不清進來的人,在鏡方的視角裡,隻看見一個長條的白色物體。
“領主,他就是那個異控會在找的人。”
鏡方輕蔑地笑道:“就是你啊,你剛才叫我什麼?”
語焉不詳,讓人難以猜出她對于這個稱呼是喜歡還是厭惡,盧矩笑嘻嘻道:“我叫你領主姐姐呀,聽你的聲音就知道是個大美女,要是不喜歡我叫你領主姐姐,那就叫你美女姐姐好了。”
此話一出,宏牛和吳彥江都紛紛像看死人一樣看她,宏牛不計前嫌地提醒他,“你真不要命了,收起花花公子的做派,這位不是你能調戲的。”
盧矩死豬不怕開水燙,他話都說出去了,這時候改口也沒用。
“好個油嘴滑舌的小子,”那聲音竟是帶着一絲笑意,“你真覺得我很美嗎?”
盧矩估摸着他這馬屁拍得說不定正中心意,于是十分誠懇又認真地說道:“自然,雖然看不見您的臉,但是遙遙一看便能感受到您那卓爾不群的風姿,真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他越說越誇張,鏡方卻聽得淺笑盈盈。
宏牛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馬屁精。”
剛才面對他時,各種作妖,各種要跑,現在碰見鏡方了,就奸佞小人上身,不過……宏牛暗自嘲諷地笑道,他恐怕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主兒,這會哄得她心情好,說什麼都好,一會兒有他受的。
想到屆時盧矩的慘樣,宏牛有種大仇即将得報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