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得一把将白規抱住，“我以為你被厄爾關起來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規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安撫地說道：“我好歹也是一個毒級，是那麼容易關起來的嗎？我在海裡遊了好久也沒發現你的蹤迹，後來幹脆就跑到厄爾的老巢去放了一把火，總算搞清楚他們在搞什麼名堂。”

盧矩松開白規，看着他的臉問：“這麼說你一直都沒事，是菲圖斯在騙我？”

白規凝眉：“他說我怎麼了？”

盧矩垂眸小聲說：“他說你落到厄爾手裡了……其實他沒有直接這樣說，隻是告訴我可以用他的魚鳍去找厄爾換回你。我打不過他們，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所以你就答應和他結婚了？”

盧矩幾乎快要把自己藏到床底。

白規輕輕地擡起盧矩的下巴，看着他紅紅的眼睛，還有臉頰，溫柔地問：“你在感到羞愧嗎？”

盧矩躲開白規的視線，看向一旁，“沒有。”

白規強迫盧矩看他，“可是你的眼神和行為都在告訴我，你感到很難堪。”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白規注視着盧矩的眼睛：“撒謊。”

盧矩被白規逼得沒有辦法，偏偏心中的一腔委屈和怨氣不知道該向誰撒，他不想回答白規的話，于是惱羞成怒地拉着白規按住他下巴的那種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白規沒有呼痛，眼神晦暗地看着盧矩的動作，任由他發洩夠了，才拍拍他的腦袋，哄道：“好了，我又沒有笑你，被欺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做得很好，作為被營救的主人公，我對于你表示衷心的感謝，但是以後，我希望你不要為了其他人犧牲自己，好不好？”

見盧矩不回答他，又揉了揉他的頭發，笑意更濃：“怎麼還像隻小狗一樣咬住人就不撒口了，你要不要看看我流血沒有？”

盧矩這才松開口，皺着眉頭看自己在白規手上留下的牙齒印，給他邊揉邊嘟囔說：“是你剛才逼我太狠了，得寸進尺，得理不饒人，得意忘形……所以我才咬你的，我不是故意的。”

“好，是我不好，我應該顧及一下你的面子，不應該追着問。”

盧矩耳朵發燙，他打斷白規：“别一直說這個了。你是怎麼到海底來的？菲圖斯去哪了？”

“你還記得這柄魚骨吧？”盧矩拿出自己的武器，“它可以帶着我避水。至于菲圖斯嘛……那家夥倒是有點意思，被我暴揍一頓丢進一個什麼牢裡了。裡面好像有很多仇恨他的畸形怪物，對了，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不是人魚嗎？”盧矩不明所以。

白規嘲諷一笑，“披上不倫不類的外衣，也隻不過是為了掩蓋怪異的本質。他的牢籠裡關着的那麼多隻怪物，都是被他關着用來當做編織人魚皮材料的人類。”

“什麼？！”

盧矩回想起自己在魚階走廊看到那隻怪物，他有着人的臉，身體卻殘缺畸形，看向菲圖斯的眼神滿是怨毒還有憤恨，“你是說他們本來是人嗎？我隻看到一隻，他抓了很多嗎？”

“數不清，約莫上萬個吧，你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這個菲圖斯本質上就是一個被肉塊拼湊起來的怪物。”

“難怪之前他說他娶了那麼多個人類，可是我一個都沒看到。還說放棄了那麼人類，和我結婚，原來是這個意思。”

白規淡淡地說：“原來他還對你說過這樣的話，聽起來真是令人感動。可惜他現在應該已經被碎屍萬段了，不然他會死得更慘。”

盧矩沒聽出來白規的滔滔醋味，他有些遺憾說：“可惜菲圖斯身上的那片魚鳍上有一個地址，找到那裡，或許可以消滅引發我們感染異化的病毒。”

“什麼地址？”

盧矩把菲圖斯之前發生過的事給白規講了一遍，白規了解到經過後說：“沒事，既然有線索，總會找到的，那片魚鳍拿到了也是髒東西，沒了就沒了吧。”

盧矩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到底應該算誰的錯，說起來菲圖斯最開始也隻是一個可憐人。”

白規拍拍他肩膀說：“别想了，走吧。”

盧矩和白規并肩往外走去。

“對了，為什麼你剛才醉醺醺地，現在看着很清醒？”

“……裝的。”

“裝清醒還是裝醉？”

“……”

“為什麼要裝？”

“你問題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