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矩沉默了片刻,然後問:“你真的覺得那個研究人員會有消滅病毒的血清?”
厄爾說:“我相信。”
如果面臨絕望,那麼一切的可能都值得嘗試,盧矩深知這個道理,眼下确定沒有更好的選擇。
“好吧,我去。”
和盧矩的談話結束,厄爾一個人站在船艙的會客室内,一道藍色的線光快速穿過他的耳邊,停留在他的面前,緩緩展開成一個屏幕,屏幕上是一個穿着白色實驗服的人臉。
“他沒有懷疑吧。”屏幕裡的人說。
厄爾回答:“目前看來是沒有。”
“你的話聽起倒是真心。”
厄爾:“演戲罷了,我對您百分之百忠誠。”
“希望如此”
盧矩從船闆上走下來,白規在下面等他。
“其他人呢?”盧矩問。
“剛才鏡方派人來了,他們在那邊說話,我閑得無聊,看看海。”白規指了一個地方,沒說是怕他有危險,專門在下面等他。
“哦,這樣啊,”盧矩點點頭,斟酌着開口,“白規,和你商量個事。”
盧矩出來後就用這樣嚴肅的表情和他說話,白規的心也緊張起來,“怎麼了?”
“我暫時不能和你一起去薩霍安阿高地找符學了,我得去另一個地方。”
“去哪裡?”白規清楚,盧矩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就是打算分道揚镳的意思了。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先會基地吧,等我處理完了,我再回去找你。”
白規揚起頭深吸一口,然後看着垂眼看着盧矩的臉問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一直想殺了你?”
“嗯。”盧矩慣性地點頭,等反應過來白規說了什麼的時候,不解地“啊”了一聲。
“我說,我接近你,待在你身邊的目的,其實就是打算殺了你。”
本來白規一臉嚴肅,聽見盧矩的問題後忍不住笑了一下,“重點難道不應該是我為什麼要殺你嗎?”
盧矩摸摸額頭,雖然好多時候别人都說他精明有餘,但是在某方面,他真的遲鈍得夠可以,他觀察白規的表情,呐呐道:“可是你沒有殺我不是嗎?你有很多機會,但是你都沒有這樣做,所以我更想知道,我們之前什麼時候見過。”
白規屬實是被盧矩的話噎了一下,他轉過頭目光在盧矩的臉上流連,極慢地眨眼,仿佛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的心跳也慢下來。
盧矩在認真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白規先抵抗不住收回視線,問:“你還記得在烏裡廢墟的那個男孩嗎?”
“烏裡廢墟?”這個地名盧矩聽着耳熟,他回憶了一下,眼神一亮,“你是那個男孩?”
宏牛曾經問他,為什麼他像山頂洞人一樣,對外面發生的這麼多事都全然不知曉的樣子,那是因為,盧矩真的躲在一個地方,與世隔絕好幾天——那個地方就叫做烏裡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