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是這個世界瘋了,而是這個世界的人原本就不正常。”盧矩聽完厄爾講述他和邬曉的故事後,非常中肯地給出了總結。
白規倒是沒有發表意見,他對于别人的故事其實沒有什麼興趣,不過看盧矩聽得興緻昂然的樣子,也就耐着性子陪他聽了一會兒,不然按照以往他的作風,直接把厄爾的魚尾拖出來倒吊着挂會兒,什麼事都能問明白了。
“所以你的孩子就是那次之後和邬曉留下的,但是她不喜歡這個孩子嗎?”
厄爾慘然一笑,“她怎麼會喜歡,她隻想用盡一切方式,羞辱我,使我痛苦。”
盧矩點點頭,“的确是非常殘忍的報複,不過你既然之前拿走血清是為了救你的孩子,那現在為什麼又願意給我們了?”
厄爾展示自己破敗的魚尾,魚鱗上面有細密斑駁的傷痕。“你們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有自保的能力。”
說着嗤笑一聲:“如果邬曉看見我這副樣子,一定會樂得哈哈大笑吧。”
悔恨卻自私,濫情又無情,這就是厄爾。
“血清在哪?”白規問。
厄爾收斂了神色,指向一個方向。“我藏在了無瓦房下面。”
厄爾的行動不便,所以白規和盧矩還是将他留在那裡。
盧矩邊走邊尋思:“這個無瓦房是什麼東西?”
厄爾雖然給他們指明了方向,可是也沒講清楚無瓦房是什麼東西,隻說他們去到那裡就知道了。
“無瓦房,”白規重複着盧矩的話,“沒有瓦片的房子?”
“沒有瓦片的房子?”盧矩聽了白規的分析更糊塗了,“現在的房子,沒有瓦的可太多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怎麼能夠區分出來是哪一座?”
但是等他們走到厄爾說的地方後,才發現他們的考慮都是多餘的。
“什麼無瓦房,明明是蛙房!”盧矩看着一大群綠油油黏黏糊糊的青蛙聚在此起彼伏地聚在一堆就覺得頭大,“這個厄爾是人受傷了,口齒也不清晰了,難怪他說什麼到了那裡就能看到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但是血清就藏在這個用矮木墩架子搭成的蛙房中間,是肯定要一個人進去拿的,盧矩苦着一張臉,他無言看向白規。
白規懂他的意思,但是故意站着沒動,“想讓我去拿?”
盧矩誠懇地點點頭。
白規笑了笑,“我不幹沒有好處的事情。”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是關乎人類存亡,這是胸懷大義,名垂青史的時候,他把這樣一個光輝偉大的任務讓給了他,居然還索要好處。
盧矩忍了忍,終是在白規的注視下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他露出讨好的笑容,“那麼請問毒主大人,需要什麼好處呢?”
白規好像真的臨時起意一樣,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側臉。
“什麼意思?”盧矩沒看懂,“臉痛?”
白規臉黑了黑。
知道再惹他一會兒真不去拿了,盧矩不敢再逗他,閉上眼摟着白規的脖子就要獻吻。
但白規居然躲開了。
盧矩疑惑地看向他。
“讓你親我一下,這麼舍身取義的表情,是有多麼不願意?”
盧矩恨恨地咽下怨氣,咬牙切齒地說:“我非常,十分,相當,以及榮幸能夠親到你,完全沒有半分不情願。”
白規這才滿意地把臉湊到他唇邊:“親吧。”
盧矩報複般地親完還在白規臉上咬了一口,白規也笑着捂臉,并不生氣。
“咬破相了,你以後可就要永遠對我負責了。”
怎麼說都是他吃虧,盧矩不想跟他搭話了,甚至腦補,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要用白規的臉磨牙。
逗完盧矩,白規也開始幹正事,不過他并沒有走到蛙群裡面,而是丢了幾顆毒丸,混黑色的毒霧便四下散開,青蛙們很快就被熏得跑開了。
白規回頭看了盧矩一眼,“愣住幹什麼,走啊。”
盧矩咬唇看着白規臉上的紅痕,覺得這個虧自己吃得真是相當大,他怎麼忘記了這家夥還是百萬人裡挑一的毒主呢,果然剛才裝出一臉為難的樣子是在诓騙他吧。
血清的管劑就放在蛙房裡的一塊大石頭後面,白規拿出來後放進了特意從宏牛那裡要來的儲物戒指裡面。
“太好了,我們快回去告訴符學吧,現在血清在手,解決掉異化病毒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盧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