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景司的刻意默許下,唐诩順利的混進了隐仙宮的隊伍裡。
期間駱子殊一直在向他傳音讓他不要節外生枝,他也權當沒聽見。
容景司:真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那個枝。
比較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唐诩的指揮下全部通過考驗的隐仙宮弟子們,居然已經隐隐有了以他為首的趨勢。
不過容景司想了想,覺得對雙方都不算什麼壞事,也就随他們去了。
空中的沙漏裡的最後一粒沙和夕陽一起落下,容景司和駱子殊收了神通轉身往鎮裡去。
那些築基期的弟子們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像是生怕丢了庇護的小雞崽。
在密林裡的一通碰壁讓這群沒被生活毒打過的“精英”弟子們徹底認清了現實。
這讓帶隊帶的比容景司多,被折騰的次數也比他多的駱子殊一路上頻頻回頭,然後就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着他看。
良久,他感歎一聲:“老容啊,我覺得你以後一定是個好爹。”
“?”容景司奇怪地看了眼突然抽風的同門,“謝謝,但我不喜歡人。”
駱子殊被他的回答震了一下,目光落到他腰間蠢蠢欲動的拂影上,頓時了然:“我懂。”
容景司雖然不知道他懂了什麼但還是配合地點點頭。
他把衆人領到嘉陽鎮上一座偏僻的小院前,拿宗門發下的領隊牌刷開了門。
小院内有洞天,數十張石凳在中心的空地上圍出了個巨大的圓,圓中銘刻着密密麻麻的線條。容景司側身示意大家向前,一衆人這才發現,那些線條組成的是一張詳細的地圖。
“我們現在已經在無名秘境的影響範圍之中了。這個,”容景司指着地上的地圖道,“标示的就是完整的秘境。”
“我們在這裡。”駱子殊繞着石凳走了一圈,終于在地圖的東南緣找到了“嘉陽鎮”三個小字。
“沒錯,嘉陽鎮是秘境的入口之一,像這樣的小鎮還有很多。看到那些石凳了嗎?隻有在秘境開啟時坐在石凳上的人才能拿到前往中心的鑰匙。你們很幸運,隐仙宮弟子的身份讓你們不需要經曆前期的競争,但是……”
容景司和駱子殊一同正色道:“當你們進入秘境,面對其他宗門的道友時,也請務必别堕了隐仙宮的名。”
如此鄭重叮囑,衆位弟子也不是不識好歹,立即嚴肅點頭。
容景司目光掃過一圈,見他們都是真心實意,這才稍稍滿意了些。
“所有人都找個房間修煉去,一天後的這個時候在院裡集合。就這樣,散了吧。”
處理完公事,容景司就想起了被他暫時放到一邊的“私事”。他沖着那個一直禮貌地站在院子角落的身影道:“t……”
“談談嗎,那位道友。”容景司話到嘴邊硬是轉了個彎。好險,差點直接叫出了唐诩的大名。他對一旁滿臉不贊同的駱子殊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來聊聊秘境的事。”
“在下唐诩。”換上白衣的青年裝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樂意之至。”
容景司随意挑了間空房進去。他敲了敲桌面,示意唐诩坐在對面。
“你……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容景司目光灼灼地盯着唐诩。
快點快點,把戒指給我看看,然後我就可以絲滑的完成身份的轉換。
然而……
“在下不知要言何事,容前輩不妨明說。”唐诩依舊笑的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話裡的意思卻把容景司打了個措手不及。
家裡的乖小孩突然不聽話了怎麼辦?他難得的生出了點帶娃老父親的頭疼來。走之前他還特意強調了下,結果臨到頭還得自己來。
“我有一故人,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容景司斟酌着試圖打開話題。
“哦,是嗎?家中前輩倒是沒提起過。”唐诩的笑容突然勉強起來,語氣冷淡地回了一句,聽着像是要把天聊死。
我沒提起?我那麼大聲的叮囑,你說我沒提起!容景司心裡已經有點繃不住了,表面上還要繼續往下推對話。
“大約是他忘了。此次秘境你就走隐仙宮的路子進吧,也算是替他看顧一下。”容景司疑惑地看着唐诩的嘴角一點一點的下壓,最後幹脆完全不笑了,“我觀你舉止應是刀修,此刀贈你,當做是見面禮。”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長條錦盒推至唐诩面前。
其實這柄刀是他從兩年前就開始四處搜集煉材,專為唐诩打造的。原是打算借着忘塵的身份給人當十八歲的生辰禮。
修者壽數漫長,這種小數壽辰也就容景司覺得有意義了。
結果刀煉好了,小道卻怎麼說都不肯幫他傳送靈器,他隻能繞這麼大個圈子把刀送出去。
然後唐诩又不滿意了,隻見他嘴上道着謝,卻一點伸手的意思都沒有。
容景司越瞧他的動作越覺得不對勁,忽的靈光一閃,補充道:“這是前輩曾贈我之物,隻可惜我自幼習劍。如今轉贈與你也算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