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溫容和謝悟德無論怎麼玩鬧吐槽,那都是私底下的事情。
明面上,謝悟德還是完美的诠釋了一個優秀的明君預備役形象。
比如,全年無休。
随着謝家這一大家子在薊城逐漸安頓下來,時間也緩慢由冬月邁入臘月,一直到這天,臘八的前一天。
按照古人的習俗,到了臘八就是過年的預兆,人們可以開始一年一度的放松時刻。但就是在這樣一個本該快樂的日子裡,謝悟德還在孜孜不倦地和他大哥一起看書。
搬過來的這些日子,足夠謝悟德給新買的房子裡收拾出來幾個書房。他大部分時候習慣自己和溫容一起在小書房,隻有有事情的時候,才會和其他人一起去理事房。
比如現在。
“阿兄以為,我們如今最缺少的是什麼?”
這個書房的采光很好,冬日晴朗的陽光鋪在紅木桌面上,給桌面鍍上了一層溫潤的釉。
謝悟成把注意力從書本挪到弟弟身上,他放下書卷,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人。”這是謝悟成仔細思考過後的答案,也是幾乎他可以脫口而出的答案。
“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我們都缺人。”
“阿兄以為,幽州府衙如何?”
謝悟成一驚,擡眼望向謝悟德,看得他面上一派鎮定,不像是沖動更不像是開玩笑。
“廖郡守赤膽忠心。”謝悟成沉吟半晌。“廖蘭意如瑤琳瓊樹,風姿不群。”
這是在對幽州的最高長官點評。
治其将而後知兵,很多時候,一個勢力頭領的行事風格就可以代表這個勢力的行事風格。
“其治下幽州十數年,雖小禍連綿,但終未有動搖根基之變故。官員中雖也不乏屍位素餐之徒,但到底... ...還算得上人才濟濟。”
謝悟成的評價算得上十分客觀,隻稍微美化了一點。
他呷了口茶,略微遲疑地再次開口。
“我們雖是缺人,但也合該有所選擇... ...”
“我知道的阿兄。”謝悟德似乎看出了他想說什麼,直接笑着揮了揮手。“我會甯缺毋濫。剛剛也隻是想問問阿兄,覺不覺得現下的幽州府衙有人可用罷了。”
“那個不急。”謝悟成看他心裡有數,也就放下些心。“若是我們能說通廖鶴,下面的人自會再次整饬。”
“說起來,幺弟可是對此事有了章程?”
“算是有。”謝悟德摸了摸下巴,笑道:“還需要大哥幫忙。”
... ...
第二天恰是臘八。
哪怕薊城還處在他們那個年代的河北一帶,但這個季節也足夠冷了。
偏巧還從半夜裡飄起了如棉絮一般的雪,到了清晨已經積起了腳腕高,還化了不少,整個天都冷得厲害。
本就是節氣,再加上這天應景,早飯時候的粥格外粘稠。
謝悟德金貴得很,打小就不愛吃粗糧,格外不愛吃大碴子,眼下這個大碴子plus版簡直能給他吃背過氣去,要不是溫容心疼他,偷偷幫他吃了一大半,他估計得在臘八早上就被臘八粥暗鲨。
太喇嗓子了。
古代版的還格外喇嗓子。
(不是,咱們系統就沒有必要這麼遵守傳統了吧?)
用完朝食換衣服的空檔,謝悟德苦着臉和小貓咪撒嬌。
(早上吃自家的大碴子,偏偏簽到抽出來的還是大碴子。咱都系統了非得大碴子嗎?加了八個小料的奶茶行不行?實在不行八寶粥也行啊!)
(關鍵還是個這麼好的簽... ...上吉呢,就出了個大碴子。)
溫容也有點無奈。
他其實也不太愛吃大碴子,但是比謝悟德強些,屬于不愛吃但能吃。再說系統吃東西和人吃東西不太一樣,隻要吃下去,就不存在再惡心難受等不良反應,統統轉化成少量能量而已。
... ...是很合格的垃圾桶呢。
他伸出貓貓爪安慰性地拍了拍謝悟德的膝蓋,然後順着大腿爬了上去。
今天他們出門可是要有正經事做的。
在廖蘭意堅持不懈的引薦下,廖鶴,這個目前的幽州實職最高長官,終于松口想要見謝悟德一面了。
謝悟德自然也不是自己去,他帶上了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