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遇:“……”
喻流轉向戴眼鏡的男人道:“這幾天洪氏做了什麼?”
眼鏡男人道:“您指哪方面?”洪氏哪天都有動作。
“唐行雲!”
加了她的微信後,他順手翻了一下她的朋友圈,僅三天可見的朋友圈最後一條就是列車站的圖片,再配上一句告别的話,再見京市,至此終年再不願回首!
簡單的告别,卻透着一股被迫遠走他鄉的不甘和不堪,喻流想起那天在餐廳,她受到羞辱時也是不甘和不堪,讓他想起他當年同樣的不甘和不堪。
眼鏡男人道:“洪氏把唐小姐封殺了。”
喻流眸光一寒。
許遇忍不住道:“因為那天的事?”
眼鏡男人笑了笑:“或許吧,好像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許遇一怔,随後反應過來氣笑了:“因為我打了那個女的?洪氏把賬算在唐小姐身上?媽的,慫蛋。”
喻流唇角一揚,微微冷笑,洪氏是在試探他,看來四叔的手都伸到京市去了。
“晉昭,幫我給洪總帶句話,就說洪氏集團,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他若是不明白可以請教洪三小姐。”
丁晉昭推了推眼鏡,眼裡的異色一閃而過,應道:“是。”
小七爺這是要給唐小姐撐腰,看來爺對這位唐小姐真的另眼相看。
手機再次有信息進入,喻流掏出手機,竟是唐行雲打來的視頻電話,他微覺詫異正要接通,擡眸看到衆人暧昧又八卦的眼神一頓,轉身推門出去。
剛要接通視頻,卻見一條身影敏捷而倉皇的迅速沖出過道。
喻流立刻瞥見他所在的車廂門被打開了,一聲“許遇”便沖到車廂裡,看到被繩子纏繞緊勒脖子倒在地上的行雲,長發淩亂,衣衫不整,喉嚨還發出苟延殘喘般的喘氣聲,她一邊喘息一邊顫抖着雙手想要拉扯開脖子上的繩子,奈何全身脫力,如同垂死掙紮。
喻流迅速過去幫她把繩子解開,一邊将她扶起來幫助她呼吸,在她終于可以大口呼吸并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幹嘔聲時,稍稍松了口氣,将她抱到了床鋪上躺好,一邊掏出手機叫了個人過來。
……
本來喻流出去之後,行雲呆坐了一會,等那莫名恐懼的情緒全部消失之後她才再次拿起手機查票。
雖說打算下站就下車的,可是下一站到站的時間都快十二點了,意味着半夜到站她還要找車找酒店啥的,好像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她總不能在車站裡呆一夜吧。
從京市到廣市車程大概十二個小時左右,列車是晚上十點發車,等于說大概明天上午十點左右到達廣市,那如果她直接去廣市下車,然後找酒店住一天緩緩再轉去西藏,也不是不可以,總比半夜三更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好吧。
胡思亂想了一陣,還是在猶豫不決,時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甯流出去了那麼久沒有回來,不會和不法分子撞上了吧。
行雲有些不安的給他發去消息,很快他回複了:晚點,你先休息。
那就代表他沒事,可能覺得和她呆在一起尴尬,就先避開出去,等她下車了再回來。
這麼想着她又猶豫了,剛剛要加他微信時他都墨迹了許久,在确定她不是真的想要搭讪他了才通過她的微信,這是有多嫌棄防備着她啊,還避嫌到不顧不法分子對他的虎視眈眈也不和她共處一室。
這就有點沒意思了,她不惜得罪不法分子惹禍上身向他示警,不奢望他感激,但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還是挺傷人的,與其兩人相對尴尬,還是下一站就下車吧。
可是半夜下車後面對的一系列困難,她又望而生畏,轉念又想着就算不是她,他也會有其他乘客來和他同處一個車廂,又有什麼好尴尬的。
一時間胡思亂想,患得患失,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下車,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門,一名乘務員手裡提着一壺熱水微笑道:“您好,熱水送來了。”
行雲一怔,隻道是甯流讓他送來的,伸手想要接過水壺道謝,乘務員卻搖手笑道:“我幫你拿進去吧,列車上使用熱水壺是有規定擺放位置的,以免摔倒了傷到人。”
“啊?哦,好的,謝謝!”
乘務員把水壺放好微笑道:“列車上按文明規則安全使用,保護乘客的安全,謝謝您的配合。”
行雲急忙回道:“嗯,我們會的,謝謝!”
乘務員點頭一邊退出車廂不經意的問道:“小姐您男朋友還沒回來嗎?”
行雲一愣,想要否認兩人不是情侶關系,但又覺得沒必要跟他解釋,隻是含笑搖了搖頭。
乘務員腳步一頓,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行雲一怔立刻心中警鈴大震,他已經把車廂的門上鎖,并迅速的抽出條繩子,套到她脖子将她勒住。
這一系列的動作很專業,至少是訓練過的,行雲一個弱女子哪裡有反抗的餘地,所有的一切掙紮抗拒都隻是垂死掙紮,唯一幸運的是她觸手摸到了手機,手機頁面是甯流的微信,他們剛剛的通信,顧不得再做無謂的掙紮反抗,顧不得繩子将她勒得快要窒息,她拼命的打通了他的微信電話。
那“乘務員”看到了她打通的微信電話,頓了一秒似乎頗為顧忌甯流,立刻放開了她迅速逃出車廂,她終于得以死裡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