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挂了電話擡眸就看到喻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帶着玩味的說道:“唐唐?”
他玩味的神情,略含笑意的聲音叫着糖糖兩字,意外的缱绻和親昵,行雲一下子想到昨夜他抱着她哄着說情話的樣子,不由得耳根發熱,有些羞澀窘然道:“我……我小時候喜歡吃糖,我媽怕我吃壞了牙齒不肯給我吃太多糖,我就追在後面叫着要糖糖,後來糖糖就成了我的小名。”
喻流挑了挑眉,溫和道:“我還以為你姓唐,所以叫你唐唐。”
行雲窘然道:“是糖果的糖。”
喻流微笑道:“嗯,既然起床了,去洗漱一下吃早餐吧。”頓了下,又帶着缱绻的語氣叫道:“糖糖。”
行雲頓時紅了臉,雖然她身邊的親朋好友都叫她糖糖,但是他喊出來總莫名的感覺像糖果一樣黏糊又香甜,她有些手足無措,急忙下床起身道:“哦,我馬上去。”
此時是早上八點左右,過道裡走動的人明顯多了,但一眼望去并沒有看見昨晚的那些熟悉的面孔。
走到那間車廂門口時,看到門是開着的,她情不自禁的往裡看了一眼,無意外裡面也不是那幫不法分子,換成了兩男兩女,自然地上也沒有癱倒在地的那個想勒死她的男人。
昨晚的事一切似乎都已經無迹可尋了,就像一場夢般,醒來一切都過去了,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脖子,喉嚨的疼痛和脖子上的那條勒痕告訴她那不是夢。
此時是五月初,在京市還要穿外套,但在南方這邊早已經開始穿短袖了,她頂着脖子上的這條勒痕也不便在外面晃蕩,簡單的洗漱了後就回了車廂。
喻流給她帶的早餐是簡單的瘦肉粥和一碗雞蛋羹,今天她的喉嚨雖然緩解了些,但吃的東西還是以軟爛為佳。
看她吃了早餐,喻流才問道:“列車馬上就到站了,你想好是要繼續去西藏,還是另有打算?”
行雲自然是想過的:“本來我是打算到了廣市找酒店住一天,明天直接飛去拉薩的,可是我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去西藏這種高原的地方。”她伸手摸了摸喉嚨,勒痕還很清晰,喉嚨吞咽時還是疼的,偶爾的輕咳和沙啞的聲音,還是好好休養才行。
“我想,廣市乃是南方最繁華的地方之一,也有不少出名的旅遊景點,來都來了,在這裡休養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
喻流意味深長的看着她,淡然道:“你決定了就好。”
行雲笑道:“你也是廣市人吧,那作為東道主,你有什麼好的攻略推薦嗎?”
喻流似笑非笑道:“我的推薦是你原路返回。”
行雲一怔。
喻流道:“你的事情應該已經過去了,京市有人關照你,你自己也積累了一定的資源,回到京市應該是不錯的。”
行雲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并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他從來也不是随便跟人開玩笑的人,心裡莫名的有些落差感,微笑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我想離開京市也不是隻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我早就想離開的。”
喻流有些意外。
行雲道:“說實話,我今年二十六歲,不算年輕也不算老吧,但在京市已經快八年了,我是學設計做設計的,我畫的每一張圖,做的每一個設計方案,都是用盡心思,全力以赴做出來的,像你剛剛說的,這八年裡我有了自己的資源,我比别人更快的站穩了腳跟,可是沒有用,我付出了八年的努力還抵不過洪氏集團的一句話,這也沒什麼,弱肉強食而已,可是我不甘心,不想下次又因為别人一句話就把我多年的努力抹殺了,不想再重蹈覆側。”
“……你有一句話是對的,弱肉強食,既然不甘心,不想受控于人,那你隻能強大了,強大到可控制别人。”
行雲無奈道:“這對我來說太難了。”
喻流失笑道:“那要怎麼辦,即使離開京市遠離了洪氏集團,你就不怕遇到另一個白氏集團,黃氏集團?”
行雲笑了笑道:“我又不是沒有自知之明,除了洪氏集團我都可以的,我不會再為洪氏效一分力,畫一張圖,他們不配。”
喻流眼裡再次閃過一絲意味深長,沒有認同也沒有否認她的大言不慚,一如既往的淡漠:“你決定了就好。”
行雲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說道:“我剛剛看到那個車廂換了人了。”
喻流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行雲輕聲道:“他們昨夜下車了是嗎,他們……是有兩批人對嗎?”
喻流淡淡道:“你确定要問?”
行雲頓了頓,她這好奇心害死貓的性格,昨晚的事她幾乎在死門關裡走了一圈,讓她不聞不問還真的很難做到,畢竟她都能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不惜惹禍上身,心中有話不吐不快:“你知道喻家的小七爺嗎?”
今天早上洛白南提到,因為喻家的小七爺,洪氏放過了她,她也沒忘記昨晚那個将她拎來拽去的男人說了一句話,叫她跑到13号車廂找小七爺。
喻流面無表情道:“你問這個幹嘛?”
行雲道:“昨晚這裡應該有兩批人在火拼,一批應該就是喻小七爺的人,一批大概是喻小七爺的對家。”
昨夜兩批人一見面就幹了起來,從他們的出手力量就看得出來雙方是仇家。
喻流輕笑了一聲:“哦,你還知道什麼?”
行雲搖搖頭:“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和這位喻小七爺都不認識,他不但幫我解決了洪氏集團對我的封殺,昨晚還讓人幫了我,可是他為什麼會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