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中緬邊境的一所衛生院裡,喻流讓醫生給她做了一個簡單的身體檢查後,帶着她到酒店開了間房,讓她吃點東西,洗個澡再好好睡一覺。
第二次醒過來時喻流沒在,她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在處理從緬甸回國的後續事情,問及李冰等人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來後,她又睡了過去。
第三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抱着,喻流回來了,摟着她睡得正香,看到他已經卸下了臉上的僞裝,久違的清瘦冷豔的臉龐,她伸手輕輕的撫摸了幾下,感受到他的溫度,靜靜的窩到他懷裡抱住他,抱着抱着也不知道是她先親的他,還是他先吻了她,然後天雷勾動地火,激情的火花瞬間燃燒,他不再如同之前那樣克制自己,深情又火熱的糾纏着她,在她身上釋放愛意,直到她疲倦不支又沉睡了過去。
第四次醒過來時身邊沒有了喻流的身影,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陽光明媚,她足足的睡了一天一夜,徹底的睡醒了。
起床洗漱後,拿起昨天喻流交還給她的手機,時隔一個多月,她終于過回有網絡的新時代生活,打開微信先給他發了條早安的信息過去。
他很快就回複了:起床了?
糖糖:嗯,餓了。
喻流:想自己出去吃,還是讓人送過去給你?
糖糖:你在哪裡?
喻流:邊防這邊,完事再去找你。
糖糖:哦,那我出門了。
喻流:不用休息了?
糖糖:睡了一天一夜了,都睡累了,臉很幹,我很久沒有保養皮膚了,想先去做個管理,然後再去弄個頭發,我現在簡直就是難民營裡偷偷跑出來的。
喻流:好,我讓潘傑他們陪你去。
回到國内也不安全,還是他本人自己不放心,但有過一次被擄劫的噩夢般的經曆,她也心有餘悸,回複他知道了,就出門了。
出了房間到招待廳,潘傑和陸成林已經等候在樓下了,看到是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行雲的心瞬間安定下來,跟着他們出去上了輛候着的車。
“小七姑奶奶,您要去哪裡?”潘傑笑眯眯的問道。
陸成林白了他一眼:“啧,還姑奶奶,得改口叫七夫人了。”
潘傑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笑道:“口誤,一直叫習慣了小姑奶奶,夫人您要去哪裡?”
行雲一臉窘:“這裡我不熟悉,我想做個皮膚管理SPA,你們知道哪裡有嗎?”
潘傑和陸成林都是男人怎麼會知道哪裡有美容館,但安保隊員不是白做的,很快就從網上搜索了幾家名聲口碑比較好的,征求了她的意見馬上出發過去。
一直等她做完皮膚管理,又送她去做頭發,然後才帶着她去吃飯,他們一副盡職盡責的公事公辦之外,還帶着真心愉悅讨好的小心思,比如她做SPA的時候,他們等在外面還不時的跟她說話确定她的安好,還會給她送些茶點小吃;做頭發時他們就在旁邊盯着,又會時不時的叮囑做頭發的設計師幾句,要做認真點,做得好點,錢不是問題,問題一定要好看。
直到坐在車上她才想起鄭筠之前說過的,他們拿喻流跟她在一起的事打賭,想來他們也是下注了,還赢了一筆所以對她這麼好?
“你們赢了多少?”想着她也問了出來。
潘傑一怔:“什麼赢了多少?”
行雲淡然道:“你們那個群,你們下了多少注,赢了不少吧?”
潘傑和陸成林都一愣,然後不好意思的笑道:“夫人您都知道了?”
行雲似笑非笑道:“敢拿七爺做賭注,你們膽子挺大的。”
兩人臉色瞬間有些惶恐起來,有些讨好道:“我們沒賭,就是大家為七爺高興而已,就讨論了幾句,沒敢對七爺不敬。”
有些事看破不說破,喻流應該也知道他們私下拿他做賭的事,隻是不說破随他們胡鬧而已,她也沒有追究的意思,想到鄭筠,也想到那時她被打暈前看到他們對鄭筠下了殺手的,問道:“對了,鄭筠怎麼樣了?”
兩人一怔,一筆帶過道:“鄭筠回家了。”
行雲疑惑道:“回家了?她受傷很嚴重,要回家休養嗎?”
“嗯,她要休養一段時間。”
兩人都語焉不詳,行雲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到了餐廳點了餐,正準備吃東西的時候,喻流來了,先是看到她紅潤的氣色,精美的妝容,之前被她剪掉的短發也做了個精緻的發型,終于恢複到了之前的優雅知識女性的樣子。
他含笑看了看餐桌上她點的食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着她道:“怎麼現在才吃飯,就吃這點可以了?”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龐,眼裡清冷淡然的目光,獨特的上位者氣勢,還有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場,這才是真實的喻家七爺,不是旁人随随便便就能裝扮得出來的。
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不畏懼他的氣場了,行雲隻覺得這樣的他才是熟悉的他,一邊把菜牌遞給他笑道:“你忙完了嗎,吃過飯沒有,要不要一起吃點。”
喻流之前已經吃過了飯,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想陪她,便接過菜單點了份食物陪她一起吃。
“我的發型好看嗎,剛剛做的。”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深情而灼熱,讓她不由得想起昨晚他深情而火熱的吻着她折騰她,行雲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招架不住。
喻流伸手牽住她的手,似乎是想親親她的,但衆目睽睽下他還是克制住了,隻是牽着她的手,看着她點頭道:“嗯,好看的。”
他就那樣牽着她,看着她,周圍又都是他的人,行雲實在做不到在那麼多人面前跟他親熱,鬧了個大紅臉,暗裡瞪了他一眼,輕聲道:“你适可而止,這麼多人看着呢?”
喻流含笑道:“你可以當他們不存在的。”
行雲眨了眨眼,掃了下雖然跟在他身邊,但都是一副不認識不相幹的安保隊員,她還是覺得自己做不到視他們為無物的境界。
喻流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意味深長道:“糖糖,你得盡快适應這樣的情況,才不會被他們影響你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