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厲的神情有種拿捏掌控生殺大權的氣勢,阮秋怡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周圍蠢蠢欲動的保镖更讓她不知所措,今天來找行雲似乎是錯的,她今天沒有一絲情面可講。
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氣勢,想到和她父親的那段憋屈的婚姻,阮秋怡滿心怨恨,冷笑一聲,嘲諷道:“唐頃謙算什麼東西,論能力,論相貌,論優秀哪裡能和……他比,一個是珍珠,一個是魚目,我的眼光沒那麼差,放着珍珠不要選魚目……嫁給他的确是家裡安排的,你外公一意把我嫁給他,我不願意但他拿迅哥威脅我,我不得不嫁給他,本來你們唐家是入不了你外公外婆的眼的,隻不過是因為他是你爺爺的兒子,相比老大,他算是矮子裡拔尖的那個,所以他們讓我嫁給了你爸爸。”
行雲抿了抿唇,回想起爺爺,在她心裡爺爺就是一個做了一輩子建築設計的普通人,他有什麼過人之處讓當年眼睛長在頭頂的外公外婆另眼相看。
阮秋怡苦笑道:“我知道的并不多,你外公他們為了讓我嫁給唐頃謙,不惜拆散我和迅哥,我心裡怎麼可能甘心,你也别說我出軌背叛你爸了,換做是你,你明明和七爺相愛,卻被你爸爸拆散,讓你嫁給别人,你高興嗎,你甘心嗎,你也會像我一樣……”
原來,她不是她和她所愛的人共同所生的孩子,所以她能眼睜睜看着她孤苦伶仃的寄人籬下而不聞不問。
行雲面無表情的對喬淩道:“喬助理,聽到了嗎,蔡太太說了,蔡迅不論能力、相貌還是其他優秀得像顆珍貴的珍珠,咱們都比不上她的白月光一根頭發絲,跟李爺說一聲,讓李爺好好招待一下她這位白月光。”
阮秋怡臉色瞬間煞白,驚怒道:“你敢。”
行雲挑眉笑道:“蔡太太是不是退居幕後相夫教子多年,不知道七爺的手段,你剛剛那些話讓七爺聽到,或許七爺不會拿你怎樣,但蔡迅……賞他二十個耳光都算輕的。”
她緩緩的站起來,輕蔑之極的俯視她:“姓蔡的連七爺一根頭發絲都不如,也敢和七爺相提并論,他配嗎?”說着她轉身離開:“蔡太太既然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說,以後你我也沒有必要再見了。”
“等……等等!”阮秋怡惶恐着急忙想要攔住她,但保镖的阻擋下,她又急又惶恐,隻能豁出去般說道:“糖糖,你别這樣,我……我可以告訴你,你爸爸的去向。”
行雲一頓,再次坐了下來,看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阮秋怡冷冷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再敢顧左右而言他……”
“我們會先卸了蔡迅的雙腿。”陸成林再也忍不住了,果然發狠威脅人這種活還是交給他們來做比較好,夫人文明的斯文人,再狠也說不出什麼威力的話。
他狠戾的看着阮秋怡道:“蔡太太該慶幸是我們夫人的生母,否則就憑你剛剛的那句話,别說七爺,我們先打掉你的牙再說,我們這些賣命的可沒有不打女人小孩的習慣,聽清楚了,我們夫人問什麼,老實點回答,你生了夫人,姓蔡的可沒有。”
行雲微微一窘,有些不自在,知道是自己狠不起來的樣子被他們嫌棄了。
但陸成林那發狠的樣子到底唬住了阮秋怡,她有些心驚膽戰的重新坐了下來,拘謹着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南喻北洪,說的就是南方的喻家,和北方的洪氏,幾十年前,你爺爺和你外祖那一代的人,隻要遇到這兩個姓的都會退避三舍,這兩個姓氏代表的不僅是權勢,地位和利益,你的外祖家就是洪氏的屬下,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隻知道那時喻家和洪氏都在找你爺爺,對你爺爺恭敬着又忌憚着,所以你外祖一定要讓我嫁給你的父親。”
“我嫁給你父親幾年來,從沒有覺得你爺爺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洪喻兩家人恭敬,他為人低調不招惹是非,就是個普通的鄉下老頭子,本來一直相安無事的,可是那年你外祖家裡出了事,來求你爺爺幫忙,可是你爺爺鐵石心腸就是不肯幫,我都跪着求他了,他就是不肯,眼睜睜的看着你外祖父,外祖母,還有你舅舅他們出事,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所以當他來找我,請我把你接走時,我把他大罵了一頓趕走了他,我要讓他嘗嘗當年他袖手旁觀害死我家人的滋味。”
行雲已經心如止水,冷冷道:“你的家人不是爺爺害死的。”
阮秋怡怒道:“可是他袖手旁觀,比害死我家人的人更可惡。”
行雲不予置評,隻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阮秋怡冷靜了一下道:“大概四五歲的時候吧。”
四五歲的時候她還不是很懂事,但那時她的确很少見到媽媽,原來那個時候她和爸爸已經鬧翻了。
“所以重遇初戀,你就毫不猶豫的出軌,然後抛棄了我,對嗎?”
這事阮秋怡無可辯解,因為當年可是被女兒抓奸在床的。
行雲又道:“爸爸是怎麼失蹤的?”
阮秋怡神情有些尴尬,有些支吾道:“他……這是你爺爺的問題,喻家和洪氏都找他幫忙,可是他就是不肯,所以才惹怒了兩家人……”
“是你告密出賣了他?”行雲眼神淩厲的瞪着她。
阮秋怡又一噎:“不……不是我……”
行雲厲聲道:“你把他賣給了誰?”
阮秋怡驚慌失措道:“我……不知道……”
行雲大怒着拍案而起:“你把我爸賣給了誰,喻家還是洪氏?你再有一句隐瞞,我立刻剁了姓蔡的雙手雙腳,再挖了他眼睛,割了他舌頭……”
“是喻家,喻家的人威脅了我,我才……才告訴了他們!”
行雲抿了抿唇,突的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她的腳下,然後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