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憋笑的卡若爾現在也笑不出來了。
自從北疆戰敗,整個北疆就陷入一陣沉默低迷的氣氛中,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是挂着開心的笑容。原先祁國來戰的将軍是姜勇,齊哈拉還能與之一戰,因為他們遵循的是兵家之法,有着屬于他們自己的底線,可是自從姜勇走後,來了陸照,整個情況就不一樣了。
陸照這個人根本沒有底線,他不僅殺北疆兵,任何阻攔的他的人都殺,如同一頭嗜血的狼。那時綠色的草原到處是硝煙彌漫,殘肢遍地,連河水都流淌着紅色的血。
還沒有戰敗,北疆就投降了,北疆女王終究是不忍再失去自己的子民。
從此,北疆的人民恨上了陸照,因他時常帶着烏鴉面具殺人,北疆人民就視烏鴉為帶來瘟疫之鳥。
祁帝想要同化北疆,建了北祁的通商之路,北疆依舊是女王當朝,不過會有一個從祁國的皇子來祁國來輔助為攝政王,并且在北疆的朝廷各處都安插了祁國的官員,就連軍隊也因祁國改革。
皇子和官員都還沒有過來北疆,但是通商之路已在建造,軍隊也由陸照在進行改革。
女王怕齊哈拉意氣用事壞了事,特地派了卡若爾跟着齊哈拉一起。可是齊哈拉那人豈是卡若爾能勸阻的了的,在與陸照談判的過程中,齊哈拉屢次對陸照惡語相向,什麼閹狗這種難聽的話說了不下百次,可是陸照好像并不在意,就算齊哈拉罵的再難聽,也視若無睹。
可是今天陸照不知怎麼的就為此發火。卡若爾看着姜多善,這個女孩真的是陸照的女兒嗎,兩人長相看着也無相似之處,但看眼睛,陸照的眼睛是細長的丹鳳眼,而陸月是圓圓的葡萄眼。之前聽在祁國的探子來說,陸照九歲就入宮當太監了,想來應該是收養的女兒。
不管是不是真的女兒,眼前最重要的是怎麼讓陸照消氣,要是就這麼回去,他們兩人都會被女王重罰。
卡若爾隻到齊哈拉的肩膀,他隻能按着齊哈拉的肩膀助力,踮起腳尖才能勾到齊哈拉的耳朵,卡若爾輕聲的在齊哈拉耳邊說道:“女王的命令你是不聽嗎,要是陸照堅持換人來談判,我是王子會受到處罰,但你這個将軍也别想做了,如今你隻能向陸月尋求原諒,或許陸照就會收回話。”
齊哈拉知道自己嘴賤得罪了陸照的人,但是他向來直言直語慣了,何曾向别人道歉過。以前在北疆說錯話女王會寬宥他,因為他是北疆的大将軍,但是現在北疆戰敗,女王本來就生氣,他要說因為嘴賤毀了這個談判,女王還不得廢了他将軍之位,可是現在北疆就他一個能打,他被廢了,還有誰能守護北疆呢。
齊哈拉梗着脖子對着姜多善說道:“老……我剛才講錯了,你不是那陸閹……陸……提督的女寵,你是他的女兒。”
姜多善嘴裡磕着瓜子,将瓜皮吐到齊哈拉的腳下,走到陸照的身邊說道:“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誠意,齊哈拉将軍剛才所說的話不過是在陳述事實,但是道歉呢,我怎麼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齊哈拉看到腳上的瓜子皮,攥緊了掌心,他沉聲的說道:“我為我剛才對陸小姐所說的話道歉。”
姜多善說道:“還有呢,你不僅罵了我,還罵了陸提督。”
齊哈拉喘着粗氣,眼神暴戾:“讓老子給他道歉,做夢去吧!老子早晚有一天會殺了你這條閹狗!”說完齊哈拉頭也不回的走了。
完了,齊哈拉徹底将陸照得罪了,卡若爾内心苦澀難以言喻。
卡若爾無奈的對陸照和姜多善說道:“我替齊哈拉将軍向二位道歉,希望他的言語不會影響到下一人的談判。”
下一個人,定要讓女王從軍隊裡挑個好說話的,再也不能找向像齊哈拉這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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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大人,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見齊哈拉和卡若爾都走了,姜多善想和陸照說話,轉頭就他就進帳篷裡了。
人呢。
姜多善也進去了帳篷裡面,帳篷正中間擺着北疆的地形圖模型,陸照正在坐在書案旁低着頭在寫東西。
“提督大人,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陸照沒有擡頭。
“是這樣的,我想學騎馬,提督大人你有空可以教教我嗎。”
“我最近沒有空,讓天南星教你。”陸照依舊沒有擡頭。
“哦,好吧。”姜多善有些遺憾,陸照還是忙着處理軍務,姜多善心想他定是很忙,還是去找天南星吧。
鮮血混合着墨水滴在了紙上,折斷的毛筆刺傷了手掌,書案上的男人一雙眼睛紅色的吓人。
陸照一直以來都是背負着人們對他的厭惡走來的,早已經習慣周圍人對他的咒罵,可是他不想讓姜多善看到他如此不堪的模樣。
她聽到了多少,是否也像他們心裡一樣覺得他就是一條閹狗。
陸照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窒息又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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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星的行蹤不定,無人知曉他在哪裡。
姜多善問了好幾個烏鴉衛都說不知道,陸照又在忙她不好意思再過去問她,隻好坐在軍營門口等,等啊等,從清晨等到太陽都快樣落山了。
“喂,多善你坐在這邊是幹什麼嗎。”姜多善聽見有人喊自己,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年騎着馬向她走來。
“天南星!”姜多善提着裙子向天南星跑去。
“說吧,找哥哥我有什麼事。”天南星下了馬。
姜多善撫着天南星的馬,馬身上的毛發是紅棕色的,在夕陽光下油亮油亮的,摸起來很是順滑。
“這頭馬叫什麼呀,長的好漂亮。”姜多善說。
天南星驕傲的說道:“它叫赤星。”
姜多善眼睛一亮,興奮的說道:“那可以把赤星給我嗎。”
天南星嗤笑的說道:“我想你怎麼會在軍營門口等我,原來是圖我的馬。别的可以好說,但是赤星不行,這是自從我殺人起就跟我的馬,怎麼可以送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