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姜多善問天南星:“提督大人這幾天都在做什麼事啊,找他一起吃飯他都說好忙。”
天南星道:“這我也不太清楚,估摸着是因為北疆那邊要換個将軍過來談判,這陣子就在忙這件事。”
姜多善道:“好吧。”
天南星想了想說:“不過最近主子是有些反常,昨兒晚上把我們四個叫到一起,說以後不能喊你姜多善,要叫你小主,我覺得叫你小主什麼的怪别扭的,既然多善不能叫了,那以後我喊你月月可好。”
姜多善道:“行。”
那等她這次打獵完之後,她再去找陸照,畢竟現在她還靠着陸照養活呢。
天南星果然沒有騙她,這片森林比之前那個森林還大。
草原若是淡綠色的畫布,那眼前的這片森林就是畫布上重重的一抹綠墨。
之前那片森林是沒有名字的,雀兒說過草原上像這種小森林有很多,一塊一塊的就像石階上的青苔。
可是現在這片森林是有名字的,天南星說這片大森林叫做綠茂,裡面不僅有很多種鳥兒,就連野獸也常年居住在這裡。
姜多善和天南星将馬拴在一棵榕樹底下。
天南星邊走邊介紹道:“來到北疆之後,我實在吃不慣這邊的羊肉,膻的很。我就自己出去外面打獵,找了好幾處,終于找到這個風水寶地,我保證今天咱倆能滿載而歸。”
姜多善邊聽着天南星說話,邊觀察四周,這邊樹木實在太茂密了,走的時候老是與樹肩碰肩,一不留神都有可能與樹來個親密接觸。
天南星道:“傳聞這綠茂是北疆的黎明神誕生之地,北疆的人都不會砍伐這邊的樹,所以這邊的樹才長那麼多的。在走個半個時辰處有個湖泊,那邊的鳥啊,魚啊,兔子啊,鹿啊可多了,我跟你說鹿肉可好吃了……”
姜多善感到有個濕黏黏的東西附着在自己手背上,還以為是水滴,一開始還沒有在意,感覺有些疼了,低頭一看差點暈過去。
“媽呀,是水蛭!”姜多善也不敢用手去拿掉,着急的想甩掉手背上的水蛭,可是水蛭緊緊的吸附在她手背上,怎麼甩也甩不掉,越吸越緊。
太惡心了!她是真的要暈過去了,怎麼會有水蛭那麼惡心恐怖的動物。
“别慌,别慌。”
姜多善哭了,水蛭咬的那個地方已經開始有血漬溢出來了。
天南星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食鹽,倒在了水蛭身上,不一會了水蛭就僵直了身體,自動脫離。天南星拿出一瓶不知名藥粉倒在姜多善被水蛭咬的地方:“忘記跟你說了,這邊水蛭也是蠻多的。”
姜多善跳起來暴錘天南星:“不早說我至少有個防範,剛才真的要被吓死了!”
天南星閃躲着,姜多善一拳落了空,錘在了樹上。
痛!淚花在眼前打轉。然而天南星的淚花也在眼睛的打轉,不過是因為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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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多善的戰績:六隻野兔,十二隻鳥兒。
天南星的戰績:三隻野兔,七隻鳥兒,兩頭野鹿。
姜多善道:“你打的鹿怎麼搬回去啊。”
天南星道:“這樣裝。”
天南星從口袋裡掏出四個網兜,分給姜多善一個,他三下兩下的就用網兜将鹿裝了進去。
姜多善打了個大拇指手勢。
午時的太陽懸挂的高空,熱辣辣的。
姜多善與天南星找了一個湖泊旁的陰涼處坐着,決定午飯就在這裡解決。
照理說這麼大片的森林裡應該有很多兇猛的野獸,可是她走到現在連一隻狼都沒有見過。
姜多善問了心中的疑惑:“為什麼這邊見到的都是一些小動物,就是沒有像狼那種的野獸呢?”
姜多善會打獵,但是并不敢去處理那些動物的内髒,所以這件事情就交給天南星去做了。
天南星忙着在湖邊處理野兔還有鳥兒那些的内髒,聽到姜多善的聲音便道:“之前是蠻多的,到處都是那些狼啊,野豹啊,蛇啊……可能是因為我來這邊太多次,那些有點腦子野獸都怕了我了,隻剩下下一些腦瓜子不聰明的。”
說完就有一隻狍子湊到天南星的面前,好奇的看天南星解剖野兔,天南星的手還帶着血,揮趕着:“走開走開,傻狍子。”
天南星将那些動物的内髒處理幹淨,找來樹枝将那些動物叉成串串,放在火裡烤着。
趁着烤肉時間的空隙,姜多善好奇的問:“烏鴉衛不是八藥嘛,現在川烏,附子,商陸還有你都見到了,那剩下的四藥去哪兒了?”
天南星道:“甘遂的身份比較特殊,我沒有見過他,隻知道他是在朝廷當官;木荷呢,見過一次,神神叨叨的一個臭和尚,每次見到我就是搖頭念經的,煩都煩死了,幸虧他現在去了天竺交流佛法了,不然早晚有一天我得揍他;天機的學問可好了,問什麼她都能答出來,不過人很高傲,老是一副愁容,整天把‘唉’挂在嘴邊,聽說她之前是一名狀元,但是被一個官家子弟頂替了下來,氣的心肝俱受損,不能出遠門隻能待在京城裡;朱砂跟甘遂一樣,我都沒有見過,但是商陸見過朱砂,他說朱砂長得像什麼魚啊,雁啊的。”
“沉魚落雁。”
“對對對,就是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