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多善有個壞毛病就是賴床,所以她睡前叮囑了雀兒一定要在卯時之前喊她起來,無論用什麼辦法,拿水潑也要喊她起來。
雀兒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在卯時之前叫她起床的。
“讓我睡一會嘛,等會再起……”姜多善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學騎馬什麼的,等睡醒了在說。
雀兒輕聲附耳:“小姐你尿床了。”
尿床,什麼?尿床!
在姜多善腦子裡那個睡睡蟲像是被踩了一腳,此時全無睡意。
“怎麼可能尿床,我五歲起就不尿床了。”姜多善吓的連忙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褲子,又将床褥翻了個遍,沒有見到尿漬,連水漬也沒有。
雀兒笑眯眯的端着一盆熱水:“小姐起來洗漱吧。”
姜多善無語了:“……雀兒你不去做謀士可惜你了。”
雀兒笑而不語。
姜多善穿了一件紅色的騎裝,腳踩海紋雲步靴,準備先去天南星的帳篷先找他,沒曾想,人家早在門口等了。
“吓,天南星你怎麼在這裡,吓我一跳。”姜多善撫了撫自己受驚的心髒。
天南星也愛穿紅色,今天跟着姜多善穿的騎服很是相似。
一個印金紋,一個挑銀線。
“還不是怕你起不來,快跟我走,我帶你去看日出。”天南星拉着姜多善就跑。
“你慢點,我跟不上。”姜多善根本就跟不上天南星的速度,差點就摔了個狗啃屎。
天南星嫌棄姜多善實在跑的太慢,也不拉着她,直接抱着姜多善跑。
天南星的輕功很好,姜多善在他懷裡沒有感受到颠簸,而是像天空的雲一樣,輕飄飄的,飄啊飄就到了。
“好漂亮。”姜多善忍不住贊歎道。
在京城的時候是看不到日出的。就算你起了個大早,從天黑等到能看見亮光時,你就會發現那太陽是被掩蓋在層層屋檐之下。天亮了,能見到那懸挂在高空中的太陽,但那就不是日出了。
草原上的天空一開始還是霧蒙蒙的,帶着水汽。過了卯時之後,草原的東方有一片微弱的黃光,開始的太陽就像一顆鹹陽蛋一樣,紅彤彤的仁,黃漬漬的外皮,過了一會兒像個小火球一樣從綠油油的草地上升起。
“漂亮吧,我跟你說海上的日出更漂亮,就是……怎麼說呢,我形容不出來,反正就是很漂亮。”
“我還沒有見過海呢。”
“就在西夷那邊,有機會了我帶你去。”
“好。”
天南星說挑選馬要慎重,因為在習武之人眼裡馬是陪伴人一生的夥伴。
姜多善挑了一匹白馬,它跟姜多善差不多高,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姜多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銀雪。
跟着天南星學了幾天,姜多善已經自己一個人騎着馬在草原上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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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多善覺得陸照最近變得很奇怪,她去找他吃飯時他總是說自己很忙,像是故意躲着她。她很是不解,但是陸照看着确實挺忙的,但是姜多善是一個敏感的人,她總覺得陸照好像是生氣。
有一天,天南星提着弓背着箭,神神秘秘的将姜多善拉到一邊:“要不要去打獵,我知道往西邊走個大概十裡處有一片大森林,比上次你打鳥的那個地方還大。”
姜多善眼神一亮:“去去去,怎麼不去。”
姜多善本想将雀兒帶着一起去的,但是雀兒聽姜多善說要騎馬帶着她一起走時驚恐的搖頭拒絕。
原因是姜多善剛學會騎馬那個時候就想帶人跑,但是呢總是顧頭不顧尾,在前面是過了騎馬的瘾了,可是完全不顧後面的雀兒。
姜多善騎馬的時候快的呀,風肅肅的吹過耳朵,聽不見後面雀兒虛弱的求救,下馬的時候,雀兒吐了一地,連綠色的膽汁也吐了出來。
姜多善想是雀兒怕跟她騎馬,就道:“那我就一個人騎,天南星帶你。”
雀兒看見天南星對着她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姐跟他們烏鴉衛玩的好,不明白那些人其實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現在面前不正有頭狼對着她笑嗎。
雀兒最終還是沒有跟去。
姜多善有些遺憾,她對着雀兒道:“那你等我和天南星打獵回來拷給你吃。”
雀兒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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