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照離開祁國遠在北疆,京城裡的人都在猜測司禮監,他們對司禮監虎視眈眈,而符殷派兒子去挑釁司禮監是因為他想知道司禮監現在的底線在哪裡。
還是大意了,符殷以為司禮監的人就算再瘋也隻是殺侍衛,會顧忌太尉府不會對他兒子動手。
司禮監那個地方不知沾染了多少官員的鮮血,隻要進去了就沒有聽說再出來。
那個鬼地方,符殷真不想進去。
“符殷,如果今日你不救我臨兒,我有的是辦法讓整個符家在京城名譽掃地。”
符夫人推開書房,臉色冷漠,暗含薄怒。
“你怎麼進來了?”符殷眉頭緊鎖。
符夫人嘲諷道:“妾身知道夫君認為我隻是個在宅子不問世事夫人,但夫君你沒想到吧,你身邊的徐謀士已經被妾身收買了,這些年夫君幹的事情妾身知道可不少。”
符殷臉色微變,道:“出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符夫人冷笑道:“妾身自會出去,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夫君趕緊去救臨兒吧。”
出書房門外,符夫人就聽見砸東西的聲音,身旁的婢女靈兒擔心的問符夫人:“老爺好像生了很大的氣,夫人你今天暴露了自己,往後該怎麼辦啊。”
符夫人望着月亮臉色平靜,道:“隻要臨兒回來,日子總歸過的下去的。”
符殷手底下的禁軍負責管制京城的治安與出行,川烏要符殷讓出京城禁軍的一半的管制權,這相當于讓司禮監出入自由的交易,讓符殷的心痛了好久。
符殷肚子裡憋着一口氣,本來想好好教訓自己的蠢兒子,但是看見手和腳的指甲蓋都沒有了的符臨,他的氣也發不出來了。
兒子是因為他說的話才想着急去司禮監拿人,現在人被折磨成這樣,他也是心疼的。
“臨兒,以後别再去招惹司禮監了,回家後好好養病,明年開春再去國子監。”
至于他的夫人,符殷還是低估她了,一個深宅婦人竟能收買他身邊的謀士,他以後可得好好提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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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多善發現雀兒最近人怪怪的,以前挺安靜的一個小姑娘,現在走到哪歌就哼到哪,做事幹勁十足,很像在談戀愛的樣子。
除去有時候跟姜多善去外面逛集市,雀兒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司禮監,能接觸到的人隻有烏鴉衛。
“雀兒,你最近很奇怪,說,是不是跟司禮監裡哪個烏鴉衛談戀愛了!”姜多善抱着手在雀兒面前,盯着她的臉問道。
雀兒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沒有啊小姐。”
在姜多善的不停逼問下,雀兒一直否認,可雀兒眼睛下的一對黑眼圈暴露了她。
從前雀兒對自己可是沒有隐瞞的,什麼話都跟她講,兩個人如同閨蜜一般,現在自己的閨蜜有事情隐瞞自己,姜多善心裡有點難過。
姜多善心裡暗想,雀兒心思單純,肯定是司禮監哪個死烏鴉把雀兒拐走了。
既然雀兒不跟她說,她自有法子找出那個人。
白天雀兒一直待在水榭,隻有晚上就寝的時候是回後院,姜多善決定在晚上來一場‘抓奸’。
亥時,月上柳梢頭,姜多善蹲牆邊上,拍死了一隻又一隻的蚊子,終于等來了披着一身黑袍的雀兒。
哼,讓她抓到了吧,還跟她說沒有小情人,姜多善心裡泛着一波酸澀,心裡已經讨厭那個烏鴉衛了。
姜多善從牆上跳了下來,腳下軟綿綿的觸感讓她差點叫出聲,定眼一看原來剛才踩到是小黑。
小黑委屈的想嗚咽,姜多善捂住小黑的嘴巴,“噓,乖寶不要叫,我們一起去找雀兒好不好。”
雀兒提着琉璃燈在前方走着,總感覺後面好像有聲音傳來,轉身往後看時聲音又不見了。
司禮監晚上是不點路燈的,夜晚模糊的黑霧正好給了姜多善和小黑一層很好的保護色,雀兒一路走到五處都沒有發現身後跟着的姜多善和小黑。
姜多善想象中跟雀兒好的那個烏鴉衛至少會是個俊俏的小生,她沒想到,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川烏!
川烏拍了拍雀兒的肩膀正準備進去地牢,有一瞬間,來自身體異樣的直覺告訴他,不遠處有人在看他們。
川烏眯眼看去,那兩個黑色的影子已經隐沒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師父,怎麼了?”
“無事,你先進去,待會我教你如何調制毒藥。”
刹那,剛才還在自己身邊的川烏已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