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抹額摘下來。”牽機收回手,臉色有些凝重。
姜多善不敢有絲毫的反抗,聽話的将額頭的抹額摘下來。看着姜多善額頭上的大包,牽機抿着嘴沒有說話,她在等姜多善的解釋。
“在黃鶴樓的時候光顧着和雀兒講話了,沒看到那邊有個門,一咣當的就撞上去了,哇好大一個包,疼死我了。”姜多善手舞足蹈的表演起那不曾發生過的場景,最後還裝痛似的捂住額頭。
姜多善擡眼偷偷看了一眼牽機,她還是沒有說話,越平靜的海浪下越令人發恐,因為你不知道下面隐藏着什麼發着怒火的鲨魚。
“阿善,我不喜歡你對我說謊。”
姜多善還想解釋什麼,牽機搖了搖頭道:“過來書房。”
雀兒和姜多善互相對視一眼,雀兒婉拒了姜多善求助的目光,一副我也沒有辦法。
這時小黑跑了過來,沒有眼力見想去蹭姜多善求摸,姜多善用腿擠開小黑,眼神瞪了它一眼,小黑知道了自己求摸的時機不對,縮着頭跟在雀兒旁邊。
姜多善垂頭喪氣的跟在牽機身後,進了書房準備聽訓,雀兒等在書房外。
姜多善也不裝了,坦白道:“夫子,其實我去了雲仙閣了,不是去嫖/妓,是我發現關榆陽在二處的資料很少,但他在長期包養雲仙閣的玉晚秋,我就想先從玉晚秋下手。”
“調查出來了什麼了?”
“去了兩次,第一次去的時候偷聽到關榆陽是參與回京途中刺殺我的主謀,後面我懷疑玉晚秋就是二處主辦朱砂,後面發現玉晚秋确實是朱砂。朱砂發現了我在調查關榆陽,使用信鴉傳信去北疆,被我攔截了下來,我害怕她後續再繼續傳信給陸照,便想抓住她的把柄以要挾,第二次去雲仙閣就是去抓她的把柄來着。”
“把柄抓到了嗎?”
“抓到了,頭上的這個包就是跟她的把柄打架才有的,還差點被錦衣衛抓到了,不過我輕功厲害,沒有人可以抓到我。”
姜多善想笑又憋住了,她低着頭不敢面對牽機,這是她第一次對牽機說謊,雖然現在坦白了,但她心裡沒有底。
想象中的訓斥沒有落在頭上,姜多善聞道一股梅子香,一隻帶着微涼的手撫摸在她額頭周圍,讓她不由自主的擡起頭。
“不是很厲害嗎,怎麼跟别人打架還輸了,搞得自己頭上腫起那麼大的一個包。”牽機心疼的眼神讓姜多善不由愣神。
“夫子不罵我嗎?”
“為何要罵你?”
“我不僅和别人打架,還對夫子說謊了。”
牽機臉色柔和,輕聲道:“阿善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困在書院不能幫到你什麼,又怎麼會指責你做的事情呢,我隻是生氣你不願意對我說實話,我不喜歡身邊親近之人欺瞞。”
姜多善抱住牽機嗚咽道:“夫子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對你說謊了。”
牽機輕輕拍了拍姜多善的背,“起來,我給你的額頭塗一下藥。”
姜多善享受着牽機為她塗藥,牽機的手法溫柔,姜多善閉着眼睛,感受到藥膏的冰涼以及藥草的清香味。
“嗚噜一”
“小姐!”
小黑發出危險的聲音,一陣巨響後是雀兒發出驚呼的喊聲。
姜多善和牽機走出書房,隻見一個穿着火紅色鬥篷戴着面紗的女子正在和小黑打鬥,小黑被那女子一腳踢到水榭的池子裡,小黑從池子上跳起,咬住那女子的鬥篷,将鬥篷撕開了一個口,女子一掌擊開小黑,小黑被擊飛甩到姜多善面前。
小黑的嘴角流着血,仍要掙紮爬起來,姜多善皺起眉頭,與那女子打鬥起來。
姜多善騰空飛起,與那女子打了十幾個回合,都快把書院給拆了,巨大的聲響引起了司禮監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站在書院門口又不敢進去。
直到川烏和附子來了,兩個人也是站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
“要不你先進去吧。”
“不不,還是你吧。”
“您老人家面子大,進去沒有人會說你什麼的。”
“哎呦,我哪有你川烏面子大,你可是提督大人身邊的紅人,還肩負着照顧小主之責,誰不得給你幾分面子。”
烏鴉衛早已習慣他們兩個一遇上就拌嘴的日常,在旁邊看着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時,雀兒慌亂的跑了出來。
“師傅,附子大人,有人闖進書院,那個人正在和小主打架,還把小主打吐血了,你們快進來!”
附子和川烏等一衆人一聽臉色都變了,也不再拌嘴立刻沖進書院。
小主可不能出事啊,不然提督大人知道了不得從北疆殺過來。
衆人趕到打鬥現場時,全都愣住了,怎麼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
他們的小主正騎在一個紅衣女子的身上,掐着她的的脖子,手裡高舉一個石頭要砸向那女子。
“小主放手,我是朱砂。”紅衣女子掙紮道。
姜多善扯開女子臉上的面紗,朱砂勉強的笑了,姜多善仍舊掐她的脖子,目光危險,“你來做什麼?”
朱砂委屈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小主說,知道小主在書院所以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