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多善放開朱砂,無語道:“有事情就直接過來說,遮遮掩掩的,打傷我的小黑,引我動手,你不是在報複我嗎。”
朱砂笑嘻嘻道:“小主真聰明,不過我也是想親自試試小主的身手怎麼樣,沒想到還不錯。”
牽機走了過來對着朱砂道:“賠錢。”
書院裡現在除了水榭處的屋子還算沒有損害,其他地方皆是狼藉一片。
朱砂吐了吐舌頭道:“好嘛,等我賣幾個肥豬的情報就賠錢給你。”
司禮監的二處由于要各處遊走找情報,需要支出的經費大,為了解決經費的問題,二處會向一些高門貴婦或者富商的妻子售賣情報,内容是關乎于丈夫去哪個青樓或者在外邊在那邊包養了什麼外室。
這些女子有錢重臉面,她們願意去花錢買,甚至那些男人也會買斷自己的花邊情報。
川烏和附子兩人站在一邊不知道是走了好,還是繼續留下來,頭一次,他們兩個人陷入了尴尬的情境。
牽機不喜歡别人未經同意就進入她的書院,這是司禮監都衆所知曉的,他們原本也不想進去的,隻因為雀兒一句‘小主被打吐血了’,他們這才着急慌亂之中闖了進來。
現在一看,所謂的小主被打吐血了,是那隻豹子被打吐血,小主牛的直接騎在别人身上掐着脖子打,哪裡有受什麼傷。
“你們兩個怎麼進來了。”
川烏和附子打了個哆嗦,牽機并沒有什麼傷害性,她武功也不會,但是每次見她總是有些寒顫。
“以為是小主受傷了就進來了,我們兩個這就退下……”
“既然進來了,就把書院收拾幹淨了再走。”
“是。”
川烏和附子默默在書院收拾了殘局,在收拾幹淨準備回去後才突然的發現,他們與牽機是同級是沒有必要聽從牽機的号令。
“怎麼會聽了她的話呢,怎麼說我也是個主辦,竟替她收拾屋子。”
“真是個讨厭的女人。”
附子和川烏兩個互相厭惡之人第一次達成了共識。
小黑被朱砂打傷了之後一直焉焉的沒有精神,雀兒細細檢查了一遍小黑的身體,沒有查出體内有傷,剛才的吐血是牙齒咬到了舌頭。
姜多善道:“打架失敗了接受不了在自己生悶氣呢,過段時間就好了。”
小黑用爪子蒙住自己的腦袋,背對着姜多善她們,一個人縮在角落。
朱砂是個注重形象的女子,剛才和姜多善的打架,她身上的鬥篷壞了,她擔憂自己的頭發也壞了,臉也髒了,滿屋子的要找鏡子。
朱砂抱怨道:“鏡子呢,你不照鏡子的嗎,怎麼一屋子連個鏡子都沒有。”
牽機不慌不忙拿出擂茶的材料,道:“我不梳妝,自然不用鏡子。”
朱砂坐在書桌上,略微打量牽機,道:“難怪你沒有男人。”
牽機頓了頓,将将花生、核桃、茶葉、芝麻放入牙缽擂碎,拿着擂槌繼續研磨。
作為司禮監唯有的兩名女性,她們雖然很少正面交鋒過,但是暗自裡都會觀察對方,特别是朱砂,之前她還常駐司禮監的時候對牽機好奇極了。
朱砂比牽機先來司禮監,在聽說有個女子來了司禮監,她好奇極了,了解一番過後,她忍不住發笑,清官門第的世家貴女竟然會跑來司禮監當差,這是多麼大的一個笑話。
朱砂有一個靈敏的鼻子,她能嗅出來人身上不一樣的味道,比如處子之味,不同處子身上味道不一樣,她就在姜多善和牽機身上聞到過同一種香味,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馨香。
突然,朱砂猛的蹿到牽機身上,像隻狗一樣在她身上嗅了嗅。
“怎麼會,你身上沒有那種味道了。”
朱砂更加湊近的聞,就差貼在牽機的皮膚上。
“你給自己破了?”
牽機覺得她有些神經質,原本不想理會她,但朱砂嗅來嗅去已經影響到她擂茶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下一秒,朱砂像是明白了什麼,她瞪大雙眼,驚道:“你竟然跟别人有過床笫之事,你沒有離開司禮監,難不成你跟這裡的烏鴉衛搞一起了?”
牽機坦然道:“這有什麼稀奇的,我也有生理需求,至于是找誰解決那是我自己的私事。”
朱砂啧啧兩聲,笑道:“我還以為像你們這種女子除非與男子成親,不然一輩子都不會與人行床笫之事。”
“那是你見識少了。”
朱砂話被堵住,無言以對。
牽機将熱水與茶泥混合在一起,分别倒在了四個碗裡,往外邊喊道:“阿善,雀兒,過來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