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有它自己的一套規律。
通常父母年輕,感情好的時候生下來的孩子,會和父母極為肖像,繼承雙方的優良基因。
張生是從集團出來的人,他見過柴鏡銘。
也知道一些常人不了解的辛秘,比如:柴鏡銘曾經有個孩子。
據說剛出生就是個死胎。
再後來就沒人提這件事情了。
張生雖然最後和集團鬧得不太愉快,但不得不承認柴鏡銘的外貌很優秀。
打一下來,他就看見山白站在那。
那種說不清的孤傲氣質,像,太像了。
張生的心思靈敏,念頭在腦海裡轉了一圈,但面上不顯,想要裝糊塗。
偏偏山白要戳破。
她勾起嘴角:“見我面熟是嗎?”
張生老謀深算,笑着調侃道:“我第一次見你,你長得如此漂亮,我飽飽眼福啊。”
“哦。”
常虎見氣氛不對,忙上前轉移話題:“出差這麼久,真是太辛苦了,張經理趕緊回去休息休息吧。”
他轉頭又介紹山白:“這是白小姐——山白,身手非常厲害,我正帶着熟悉流程呢。”
這麼一打岔,小七和小九就擡着張經理下塔了。
山白似笑非笑,常虎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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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和小九都是專業的打手,跟了張經理很多年,雖然也排的數字,但實際的地位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他們隻負責張經理的人身安全,不做雜活兒。
輪椅是特殊定制,遇到台階的時候,底部會額外伸出四根輔助輪,座椅自動擡高,如同一個小人一樣走路。
又穩又快。
小七和小九隻需要跟在兩側,以防萬一。
時間不等人,情況越來越急了,張經理并沒有表現的那麼輕松,他必須盡早做出決定。
若不然,最先死的就是他這根牆頭草。
回到船錨屋,小翠、小四、小十、十二等人都已經候在一樓大廳。
張生環視一圈,開口道:“是誰接待的山白?”
小四與小十對視一眼,齊聲回答:“我倆。”
“她第一次來拿的什麼東西?”
新人無論去留,第一次來到船錨屋,都會以物品換食物,張生想要看看山白帶來了什麼。
當時是小四主要接待,他收完東西就放在了收銀處下面的櫃子裡。
于是他站出來:“我去拿。”
張生點頭,随即擺手讓大家解散。
他的房間在負一層,沒有電梯,隻有一個長長的滑坡從一樓延伸到地下。
小翠沒有離開,她主動跟上去,推着輪椅往下走。
兩側是昏暗的壁燈,人影被放大映在牆上,平添了幾分詭異。
張生忽然問道:“小翠你多大了?”
“21歲。”小翠不明白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張生的聲音低沉,每個字都說的很慢:“21歲啊,這個年紀在外邊都可以結婚了。”
小翠的汗毛刷的立起來,她回答的很急:“我才不想結婚,您要是不嫌棄我,我可以一直賴在您身旁。”
“哈哈哈哈。”張生笑起來。
小翠提着一口氣,陪着輕笑了幾聲。
負一層空蕩蕩的,整個空間以滑坡分界線,被一分為二。
一邊是粉色的大門,一邊是灰色的大門。
小翠努力的控制着身體,不讓自己去看粉色的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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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蹲在收銀台的下面,回憶山白來的那一天。
他記得她給了一張面巾紙?
肯定就在這裡。
找到了!
小四取出一個牛皮紙袋,小心打開往裡面瞅了一眼,當時怕面巾紙損壞,他特意包起來了。
小四拿着牛皮紙袋與迎面而來的小十和十二碰上。
小十好心提醒:“張經理回到房間了。”
小四點點頭,邁着大步離開。
擦肩而過的時候,小十沒忍住又說了一嘴:“小翠也在。”
小四有一瞬間的僵硬。
十二冷眼旁觀,一副漠不關己的态度。
命運是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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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内,小翠面色透紅,如小鹿般的眼睛水汪汪的眨巴。
她雙膝跪地,頭頂的長發淩亂,嘴角有可疑的透明液體往下滴。
小翠伸出舌頭把嘴邊舔幹淨,緩緩站起身來。
她今天穿了一件嫩綠色的連衣裙,荷葉邊随着走動不斷搖擺,襯得她極為靈動。
拉鍊就在衣服的側面,此刻被小翠慢悠悠的拉下來。
靈動的小精靈化身魅惑的小妖精。
在張生面前張開翅膀,盡情地展示自己的美麗。
婉轉的歌聲伴随舞蹈起伏,繪畫出一副迷人的畫卷。
張生坐在輪椅上,靜靜地享受着,眼前的女孩兒為他奉上的這份愛心。
小四遠遠地停在滑坡的入口,燈光照在臉上,忽明忽暗。
剛成為小四的時候,他時常沾沾自喜,認為撿到了便宜,不用幹那些髒活兒。
可很快,命運的滾軸轉動。
作為“女婿”,就必須承擔女婿的責任。
他們十二個,除了小七和小九,剩下都要輪流與張經理的女兒“睡覺”。
在水晶棺的旁邊,有一張紅色的婚床,簡直就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