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她希望我們能在棋盤上停留的越久越好。”
她敲了敲自己的耳朵:“我剛剛才反應過來,自從進了她的回憶,我的耳朵裡就一直有個規律的‘哒哒’聲,那其實是鐘表裡秒針轉動的聲音。”
餘逸納悶:“可孤兒院裡沒有時鐘啊。”
他們昨夜找人時,已經把能翻的地方都翻過了,根本沒有鐘表的存在。
餘逸:“我還以為是孤兒院太窮,沒錢買表……”
他有點不好意思,卻不想郝荨打斷他:“你說得對。”
“孤兒院裡沒有表很正常,但有個人那裡肯定有。”
“誰?”
方柚柚開口,吐出了一個人名:“阿爾伯特·馮·霍恩海姆爵士。”
餘逸恍然:“對啊!他是貴族,還要做實驗,肯定對時間的精确性有要求!”
“所以,咱們今天早點睡,運氣好的話,晚上就能通關。”
餘逸好奇:“運氣不好的話呢?”
郝荨彎起眼角:“運氣不好,就給大家整個大活,成不?”
餘逸伸出大拇哥:“我看中!”
幾人正準備離開,郝荨卻突然聽見了什麼,停下腳步。
霍格輕輕開口:“要抓出來嗎?”
郝荨仔細聽了聽,聽到長裙劃過雜草的沙沙聲,她搖了搖頭:“你們先走。”
霍格微微皺眉:“你确定?”
“嗯。”
他們走後,一個略有些高亢的女聲從她背後傳來:
“哎呀,你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郝荨轉過身,她清晰地聽見女王的指甲在樹皮上刮過的聲響。
女王斜倚在樹邊,目光沉沉地望向這個女孩,她的指尖微動,撲克牌靈活地在她掌中翻轉着:“你怎麼都不來找我玩?不是說好要跟我做好朋友的嗎?”
郝荨挑眉:“我可不記得我們什麼時候說好過。”
女王拎起裙擺走到她面前,細細端詳着她的臉:“你臉色可不大好哦,都讓你離那個人遠點了,怎麼還非要去找她。”
她伸手摸了摸郝荨的臉,指尖溫度滾燙,瞬間就把她的臉頰燙紅了一塊。
郝荨後退一步,她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我找她有點事。”
女王撅起嘴,有點不高興:“她能有什麼事…再說了,什麼事能比得過女王陛下!”
“你對她很了解?”
“誰說的!”女王像是被侮辱了似的,瞬間尖叫起來。
“誰會了解那個瘋丫頭!”
女王罵罵咧咧了半天,忽然意識到什麼:“你想打聽她的事?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郝荨:“你知道孤兒院裡有隻兔子嗎?頭頂鐘表的兔子,我聽說,愛麗絲知道它在哪。”
“哦?”
女王饒有興緻地繞着她轉了兩圈,然後轉過身,正要踏步,腰間卻像是被什麼拴緊似的,身形一下繃直。
“你想要時間兔?不如……我告訴你在哪?”
郝荨眨了眨眼:“代價呢?”
“那當然是留下來跟我做朋友啦!能被尊貴的女王陛下選中做朋友,你該感到榮幸!”
郝荨歪了歪頭,一陣風吹過,北地的風格外冷,哪怕是炎炎夏日也吹的人骨頭發寒,但這風在經過女王身邊時卻不自覺地繞了過去,隻剩下徐徐微風。
“你希望能跟我長長久久地做‘朋友’?無論是孤兒院,又或是在其他地方?”
她暗示性地指了指天上,女王眼睛驟然眯起。
幾秒後,女王點點頭:“當然。”
郝荨笑了起來,她意有所指道:“好啊,我答應你,讓你…跟我一起。”
女王皺起眉頭,這話怎麼聽着有些奇怪?
但她沒有思考出什麼問題來,于是,女王也笑了起來。
她突然貼近,炙熱的呼吸噴在郝荨耳畔:“其實,愛麗絲就躲在柴郡貓的身體裡,而時間兔就在她手上——需要我陪你去嗎?”
“那倒是不必。”
郝荨沒有後退,反而擡起雙手就要摸上女王的臉,女王猛地後退。
“誰、誰準許冒犯女王的!”
見她拒絕,郝荨也沒有強迫她,她自然地收回手:“既然大家要做好朋友了,總不能連好朋友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吧?”
短暫的沉默後,女王的聲音幽幽響起:“等你拿到時間兔之後,你會知道的。”
話音落下,花園裡隻剩下了郝荨一人。
哦豁。
她好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