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時,郝荨已經調整好了表情,黑色的面具下隐隐能看到她帶着些笑意。
霍格在她門口等待着,穿着跟她配套的黑色古典西裝。
明明是系統處理過的平均臉,倒也顯得這人肩寬腿長,很有氛圍感。
隻有女性要戴着跟W夫人一樣的黑色面具?
霍格的神色很淡定,哪怕是郝荨将探尋的目光投射而來,也隻是微微擡眼。
“你是什麼?”郝荨低聲試探。
霍格曲起手臂,讓對方搭在自己的手肘處。
“花。”
郝荨呼吸微微一窒,最壞的情況出現了。
要麼是霍格隐瞞了信息欺騙她,要麼……他們倆被遊戲分成了敵對玩家。
霍格掃了一眼樓下,那裡已經聚集了許多玩家:“你呢?”
郝荨微微拂過自己的耳畔,将紫藤花瓣抖落。
“好巧,我也是‘花’。”
兩人從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見他們過來,不少人都望了過來。
郝荨注意到,有個身穿紫羅蘭禮服裙的女人目光明顯在霍格身上停頓了幾秒,然後又期待地看向霍格的臉,很顯然,她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失望地搖了搖頭。
她的舞伴身材也很不錯,隻是跟霍格這種天賦怪比起來就略顯欠缺了些。
郝荨拱了拱他:“你錯失了通往成功的捷徑!”
那個女人一看就底氣很足,頭上身上挂滿了功能性道具,光郝荨刷到過的防禦戒指她就戴了五個!
霍格茫然回頭。
在郝荨觀察所有人的時候,也有人在觀察她,或許是個子不高的緣故,每次進入遊戲都會給她分配一張娃娃臉,再加上她時常帶着笑,更加顯小。
一個年輕女人走了過來:“你們好,我們正在讨論遊戲規則,一起嗎?”
這個女人對她感興趣,想利用她,郝荨敏銳地察覺到這點。
她的笑意更大,眼睛都眯了起來:“好啊!”
“……所以,咱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自己的隊友,無論是‘紫藤花’還是‘藍翅蝶’,總不能誤殺自己人吧?”
說話的是一個有點胖胖的男人,笑眯眯的,像是彌勒佛。
他一拍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我隊友都叫我大師,你們也可以這麼叫我,大家應該都聽說過這場遊戲的難度吧?九死無生什麼的……我倒是覺得都是吓人的,隻要咱們‘紫藤花’都團結起來,一定能通關副本!”
剛剛的年輕女人嗤笑一聲,譏諷道:“真有意思,誰會在這種情況下承認自己是蝶?”
她轉過頭對着郝荨道:“姐妹,别聽這死胖子胡說,一般這種急着跳出來帶節奏的都是鐵狼,咱們還是換個地兒聊天——”
她伸手要去摟郝荨肩膀,被霍格一把抓住手腕。
年輕女人也不覺得尴尬,隻是挑了挑眉:“帥哥,我勸你還是别把人護這麼緊,這裡可不是什麼過家家。”
她聳聳肩,回到了自己舞伴身邊。
郝荨沒有在意她說的話,倒是對她的舞伴有些在意,這個舞伴長相平平,身形也不高大,襯得他神情愈發憂郁。
“嗨!我可沒胡說,不信的話,一會兒的第一支舞,大家可以選擇我當舞伴,到時你們就知道了。”大師滿臉真誠道。
“什麼意思?”有人敏銳注意到他話裡的暗示。
舞會規則中明确指出了每支舞隻能選擇一位舞伴,這跟大部分西方舞會交換舞伴的規則不大一樣,因此可以推測出跳舞時一定會有一些不同尋常的事發生。
為了獲取信息,大家勢必會和陌生舞伴一起跳舞。
但大師說的話又多了一層意思,他在暗示其他人,他有更特殊的能力,比如……獲得舞伴的身份?
“你想說,你是預言家?”
大師連連擺手:“我可沒這麼說。”
可他的表情卻洋洋得意,很顯然,那人說對了。
“真的嗎?”年輕女人不置可否,“我不信。”
要說遊戲會賦予每個玩家一些特殊能力,她信,可要說預言家會開局就跳——她可不會相信這些玩到A級副本的老油條能做出這麼嫩的事。
像她一樣持懷疑态度的不在少數,隻是大多數人冷眼旁觀 ,隻有少數幾個玩家用質疑的眼光看他。
“你是蝶吧?以為套個預言家的馬甲就能引出真正的紫藤花?”一個穿着白色舞裙的女人推了推單邊眼鏡道,“你們可以叫我‘眼鏡’,我先聲明,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獲得過任何關于特殊能力的線索,不知道是因為我是紫藤花,還是因為這個人在說謊。”
高階副本中,大家很明顯對彼此都不信任 ,就連代号都懶得起個像真名的,能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眼鏡的舞伴也站出來說自己沒有獲得過特殊能力。
眼見着大家對自己的懷疑程度越來越高,大師頂不住了,隻好承認:“好了好了,我就是想開個玩笑,實在對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