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知道,這場遊戲很難,我這還不是為了大家好嘛!”
年輕女人冷笑。
大師擦了擦額角的汗:“你們看,要是我真是預言家的話,紫藤花肯定無所謂,但藍翅蝶一定不會願意暴露身份,就會拒絕我的舞伴邀請,我、我就是想看看大家的态度,不願意的多半是蝶啊!”
大家勉強接受了他的說法,郝荨多看了他幾眼,這人邏輯還算通順,做法卻實在幼稚,也不知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铛铛。”
清脆的敲擊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轉向後方,管家扶着如同人偶一般精緻瘦弱的W夫人,清清嗓子道:“月亮升起,舞會即将開始第一支舞,請各位選好自己的舞伴。”
衆人沉默片刻,紛紛離開舞伴,走向了其他人。
“嘿,幫個忙成不?”
自我介紹為“老王”的年輕女人攔住郝荨,郝荨停下腳步。
“我的隊友是第一次進高階本,沒什麼經驗,第一支舞咱們互相幫助一下?”
老王指向自己的舞伴,這個瘦弱男人微微擡眼,然後,沖她彎起眼角。
郝荨看了他幾秒,随後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現場不止他們四人進行了交換舞伴的操作,在還不知道具體規則時,找還算信得過的人打聽消息顯然是常見操作。
“看來大家都選好自己的舞伴了?”金發管家湊到W夫人唇邊傾聽片刻,随即欣喜道,“夫人對各位貴賓很滿意,決定送給大家一條信息。”
——“本次舞會中,一共有五隻‘藍翅蝶’。”
此話一出,場面瞬間陷入寂靜。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蝶”為單數,這就意味着——在場的十二人中,至少有一對隊友立場敵對。
……會自相殘殺。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昔日的隊友,目光警惕。
郝荨皺起眉頭,她作為特殊身份“蛹”,比其他人要知道的更多,如果W夫人沒有說謊,那麼在場至多隻有六朵“紫藤花”。
花的數量太少了。
做陪玩的多多少少都陪客人玩過狼人殺,為了保證遊戲平衡,一般十二人局裡隻會出現四隻狼,四個村民會被四個神職玩家保護,簡單理解,起碼要八個好人才能勝過四個壞人。
可這裡好壞幾乎是對半開,更别說裡頭還有郝荨這種渾水摸魚的“蛹”。
紫藤花想要勝過藍翅蝶,實在太困難了。
“第一支舞結束後,各位可以在古堡中自行行動,W夫人在各處藏了一些小玩具,可以幫助大家順利進行今夜的遊戲。”
說完,金發管家就彎下腰,朝W夫人伸出手,夫人有些遲鈍地将手放上,兩人滑入舞池開舞。
面具阻擋了夫人的神情,但從舞姿可以看出W夫人确實是位高貴的貴族夫人,優雅、熟練,且蒼白柔弱。
郝荨不會跳舞,好在這個臨時舞伴似乎有些經驗,他順暢地帶領着她進入舞池,悠揚浪漫的華爾茲聲中,郝荨試探着開口:“我叫瑪彌,也是第一次進高階本。”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聽到她的名字時,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你可以叫我零零。”
他的聲音跟他的名字一樣,聽起來有點貧血。
郝荨扭頭看向四周,臉上面具有些遮擋視線,她不耐地挪了挪。
零零好奇地打量着,低聲喃喃道:“沉默的女仆……”
“什麼?”
他伸手微微觸碰了一下黑色面具的邊緣,解釋道:“這好像是‘莫雷塔’,我在畫裡看到過,據說是隻為女性設計的黑色神秘面具,因為沒有綁帶,隻靠一顆黑色玻璃珠固定在口中,所以戴上面具的貴族女性無法開口說話,也被稱為‘沉默的女仆’。”
零零似乎對藝術有些了解,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對了,我和我的隊友一樣,身份都是‘紫藤花’,你們呢?”
他看起來格外無害,和陰森的古堡格格不入。
郝荨挑了挑眉,随後也揚起純真的笑:“真的嗎?太好了,我和隊友也是!這樣的話,隻要再找出剩下的三朵‘花’,我們就能通關了!”
零零有些驚訝:“這麼巧?”
他彎起眼角,開心道:“我們運氣真好,第一支舞就能找到隊友,隻要一會兒再找到關于隊友的線索,那些‘蝶’就完啦!”
“就是就是!”
郝荨拼命點頭:“這可是開場舞,不管是‘花’還是‘蝶’都一定會謹慎行事,隻要等到舞蹈結束——”
“啊!!!”
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在角落響起,琴聲急停。
郝荨和零零同時停下腳步,兩人面色一沉。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