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祁夏是不是真拿陸禾當朋友了,大半夜敲門就為了請他吃宵夜。
厲川說不方便和祁夏碰面,陸禾想了一下跟着祁夏走了,給厲川留時間離開。宵夜是意料之中的樓下便利店泡面加腸。陸禾覺得這少爺是在美食荒漠呆久了,回國後才這麼瘋狂迷戀泡面。
兩人也沒什麼話題聊,吃完面打道回府。等電梯的時候祁夏遞給陸禾一塊炫邁。
“謝謝。”陸禾拆開包裝塞進嘴裡,包裝紙攥在手裡。
“陸禾我真羨慕你。”祁夏雙手插兜,嚼着口香糖,吹了個泡泡。
電梯門打開,陸禾率先走進去,摁下樓層。
“羨慕我什麼?家道中落還是寄人籬下?”陸禾倒也不避諱這些悲慘,半開玩笑地自嘲了一句,轉而又說,“不過确實該羨慕我,比你早遇到她。”
如果林嘉先遇到的是祁夏,陸禾還真不敢保證她還會不會對自己動心。
祁夏聳肩,半靠着電梯,“你不要低估我的毅力,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放棄。”
陸禾偏頭睨他,“哦。”
“哦?”祁夏對他敷衍地态度感到很不滿,這比髒話都侮辱人。
電梯門開,陸禾信步走出去,幽幽道:“我會讓你羨慕到最後一刻的。”
陸禾閃身回家。祁夏低笑,掏出手機給林嘉發消息。
summer:[ 任務完成 ]
然然:[多謝【抱拳】事成請你吃飯!]
帶陸禾出去吃宵夜并非他本意,完全是因為林嘉所托。林嘉說要給陸禾準備驚喜,讓他幫忙想辦法把陸禾從家裡帶出去。他收到消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有時候祁夏也糾結,自己是不是坦蕩過了頭,幫喜歡的人給情敵制造驚喜。但過後又覺得值得,隻要林嘉開心,他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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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一片漆黑,厲川走了門口留了聯系方式。
陸禾沒換鞋,背靠着門思考。如今林嘉回來了,他還要去南城麼?
微微光亮從卧室透出,林嘉端着點燃蠟燭的蛋糕站在門口,她穿了件紅色絲綢吊帶睡裙,白色蕾絲邊貼在胸口上方微微隆起。乖順的短發被她别再耳後,劉海隐隐半遮眸色。紅衣雪膚在昏暗燭光映襯下煞是勾人,像一塊可口的草莓奶油蛋糕。
滾燙的血液從腳底直沖腦海,幾經翻湧聚集在最敏感的一處。陸禾看似松懈倚着門,垂下的手緊緊攥拳,目光缱绻又深邃地盯着少女。
那股火熱灼燒脖頸,嗓音被燒的沙啞低沉,額頭也暫時低燒。
‘奶油蛋糕’此刻就站在距離自己一步的身側,“慶祝畢業,慶祝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
陸禾摸娑着手指,眼尾泛着紅。極力忍着沖動,安靜聽她說。
“這是我親手做的蛋糕,這邊是你,這邊是我。”黑發少年穿着白衫,張揚少女校服微敞。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見你第一面時,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羁絆。”
“後來,我想了很久,第一次對你動心,應該是你被鎖在器材室那天。你比我堅強,也比我勇敢。”林嘉說到這裡緩緩垂眸,神色愧疚。
陸禾起身拿走她端着的蛋糕放在玄關上,長臂一伸将她摟入懷中。
她的腰,很軟。
兩人依偎地靠着門,陸禾動作輕柔幫她撩開垂落的碎發,别在耳後。手順勢撫上她的臉,慢慢擡起。
“我從來不怪你。”他笑,“如果當時不是你,我也活不成現在這樣。”
當時,陸禾心裡承受的壓力沒有人知道。父母相繼離世留下他生活在黑暗中,若不是林嘉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或許他的生活早就堕落腐爛了。也就是這樣的誤打誤撞,激起了陸禾心底最後那點自尊和不甘。不論是出于對林嘉這種‘惡勢力’的反抗,還是出于自救挽尊。他都沒辦法在喜歡上林嘉後怪怨她。
況且,他作為經曆過的人,完全理解林嘉當時的處境和心理。
陸禾屈指刮了刮少女俏皮鼻尖,“倒是有個事我确實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嗯?”林嘉茫然。
“聽說,我和鄧燃很像。”
那個被封塵已久的名字再次被提起,林嘉怔愣了一瞬,某些難以言說的情緒如同被打翻的罐子,肆意流出,再度充滿心房。
“你喜歡我,真的不是因為我像他麼?”陸禾摟着她的手一點點收緊,說不清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生氣。
同樣的耀眼,同樣的倔強不服輸,從楊華巷的背影到書店的轉身,林嘉曾很多次把陸禾當作鄧燃。
可自從小巷的強吻開始,發燒的擁抱、南城的羞澀再到後來天台的纏綿,甚至是前幾天的溫存。後來的每一刻,他都隻是陸禾,完完全全的陸禾。
素手柔柔圈上他的脖頸,輕輕下壓拉近彼此的距離,呼吸相互交融。
林嘉輕輕貼上,唇齒幾乎摩擦少年微紅的耳垂,“你是陸禾,是隻屬于我的陸禾。”
濕漉漉的溫熱感包裹着耳垂,貝齒密密麻麻地摩挲。遊離的那團火被添了新柴,越燒越旺。
青澀的挑/逗/始終沒等到熱血方剛少年的下一步動作,林嘉整個人都貼了上去,他的胸膛堅硬冰冷。
“那我好看,還是鄧燃好看?”少年今天非要刨根問底,問不到滿意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