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思索了會兒:“找找有沒有機關。”
大家散開尋找機關。
這地方到底是哪,魏宿有什麼目的,剛剛那些巡查的人看起來更像是山賊。
他伸手敲着牆壁,突然背後一涼,沒等他轉頭脖子上就多了把刀。
洞穴黑暗,周邊侍衛看不清他的處境。
沒直接殺了他,那他就還有用。
花念被暗處的人挾持着跟着後退,他伸手解開自己腰間的玉佩,玉佩落地,清脆一聲。
暗處的人按下了機關,掐着花念的脖子拖着入了機關内。
今日出門就該看看黃曆。
花念忍着脖子上的疼痛,他出聲:“你是誰?”
暗處的人沒說話,一掌敲在了花念的後頸。
花念意識猛然跌入黑暗。
“好黑。”
這是哪?
花念睜開眼望着四周,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明明是白的卻感覺很黑,他撐着手坐起來,摸到了身後的樹,一支箭從遠處插入了他頭頂,他呆愣看着左邊緩緩又坐了回去。
“抱歉,我沒看到這裡有人,沒傷到你吧。”一個聲音從遠處響起。
花念遲鈍了會兒道:“沒有。”
十四五歲的嗓音稚嫩,或許是着了涼,沙啞得不成樣子。
那邊穿着紅藍勁裝拿着弓的人慢慢從迷霧裡走出來。
“啊,原來是個姑娘啊,”這句話說完那人立刻轉了過去,“你,我,那個,是我唐突了,抱歉。”
花念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是這個反應,他慢慢低頭,哦,他的兩隻鞋襪都脫了,腳上還流着血,旁邊的鞋子上沾滿了泥濘,一低頭一縷發絲落到了水裡,他前面就是條小溪。
“我不是姑娘......”
他話音還沒落又是一支破空而來,射中了一隻大雁,大雁恰好落在他面前。
“魏宿,我中了!哈哈哈哈。”遠處一道聲音響起。
身旁背過去的人開口:“不準過來,就站在那兒。”
“為什麼?”
魏宿:“滾遠點。”
“大雁,我射的。”
魏宿:“行了,我給你拿過去。”
魏宿低聲:“姑娘,你穿好了嗎?”
花念擡眼,想說這人是不是瞎了,他哪裡是姑娘了,結果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看着這人閉着眼過來摸到了大雁,又将樹上的箭拔了,将那隻雁放在了樹下。
“抱歉,這隻雁送你。”
說完對方就跑了。
遠處還有那兩人的交談聲。
“你的雁呢?”
“沒打中。”
“哈哈哈,魏宿你也有空箭的一天啊。”
“将我的馬遷過來,還有我的披風。”
“你要幹嗎?”
“...我不要了,都扔這了。”
“你中邪了?...”
“閉嘴。”
花念轉頭看着這隻雁,雁突然跳了起來,往他後腦狠狠來了一下。
“嘶。”
花念睜眼,摸着後頸慢慢坐起來。
他還在洞穴内,不過被關押了,周圍很小,小到隻能容下一張床。
又夢到了,當年邀月樓一事後他天天都會夢到這個夢。
魏宿早年眼瞎,兩次将他認成姑娘,這是第一次。
那年他十五還不到,在書院考了第一高高興興回去,他爹說身子不舒服,藥方裡的一味藥城中缺貨,讓他去山林裡尋藥,給他的人在來到途中走散,他因為采藥摔散了發冠,腳也磕到了,他對着溪水将發冠拆了,正在洗腳上的血污一支箭射了過來。
花念想起那時的自己,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樣的深山,他一個人犟着去将藥采了,他不是不知道父親是故意的,他隻是抱着一絲可笑的念頭,覺得自己采了,父親會知道自己的孝心,他雖然不在花府長大,但父親永遠是他父親。
他慢慢抱着自己坐着,冷死了。
從懷裡拿出一支哨子,用力吹了幾次。
這哨子的聲音隻經過特殊訓練過的人能聽見,同時将身上的香囊打開,香味立刻散出去。
他摸着腰間的玉佩,剛剛故意解掉了一個,現在身上還有一個,他将這個玉佩也解下來藏在身下的稻草裡。
若他沒猜錯,很快就會有人來帶他走。
這些山賊和八裡坡那些估計是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