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萬一呢?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這裡真的會發生那麼多人性命的大事?來的路上我也一直為這事煩着。”
陸寒舟跑向前兩步趕上他的步伐,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大師兄,既來之則安之嘛!”
于羨山說出來後心下好受了許多,怕人不理解,怕自己來了做不到,更怕因為自己的疏忽和置氣錯失了一個拯救他人的機會。
他看着好兄弟那支持的表情,他的右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表情有些頹敗和喪氣。
“你是不知道,我來這個村子裡的時候,原先是想在這裡找個落腳點,好找點線索的。沒想到!”
說及此他捏了捏拳,咬牙道:“我一進村想找一戶人家問問的時候卻碰了一鼻子灰,那老婦人一看見我跟看了鬼似的,一臉驚吓樣,我尋思我長得也不醜吧,至于這個表情嗎?”
“然後呢?”
陸寒舟攬着他肩,明顯被吸引了興趣,滿臉都是吃瓜的表情,催促着他快點說下去。
“我不死心,又問了幾家,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那些老人一見了我就跑,還有個人朝着我說我是來報仇來着,還叫錯了我的名字。”
他說完郁氣更甚,腦海中又想起當時的畫面,那個瘦弱的老頭坐在地上不斷後退,一臉驚恐,嘴裡還喃喃着:“裴、裴、你是……裴家小子?你回來了、回來了?”
他兩腿無力的站起來,哭喪着臉跑的愈來愈遠,向鄰裡人大叫:“裴家小子,他回來複仇了啊……”
于羨山向前方那處揚了揚下巴,“還是那位老爺子發善心,開了木栅欄門收留了我一晚。要不然我現在指不定在哪躺着呢。”
還未說及多時便已到了老宅門口,推開形同虛設的破木門,裡面是一片近乎膝蓋般高的雜草地,屋頂上爬滿了向上攀爬寄生的藤蔓,幾人踏步進入屋内,隻見密密麻麻的裂縫布滿了牆面,給人一種随時都會坍塌的情況。
屋内正處擺放着一個矮腳桌,上面的幾盤飯菜還在散着熱氣,一看便是主人家剛燒好不久。
陽光從支起的窗戶縫隙中鋪撒開來,将這孤寂冷清的屋子添了不少溫暖,雖然家具老舊了許多,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也都有,一點也不顯得雜多。
陸寒舟看了一圈,暗自咋咋舌,實在沒能搞清現在發生的情況。他在腦海裡一遍遍回想起劇情的内容,可無論怎麼看都沒記起有關現在的劇情點。
他自顧自心裡道:“我記得書裡好像沒有這個劇情點啊?”
001就飄在他的肩膀處,細心的解答了他的疑惑:【宿主,作者不可能将男主一生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寫出來,所以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此外,在你來到這個世界後,未來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未知數,系統也沒辦法劇透讓你輕松化解所有劫難。還有最後一點要提醒的是:為了您更好的完成系統發布的任務,以後宿主會慢慢淡忘原書中的内容。】
他們的談話隻在一息之間,誰也沒有察覺到陸寒舟此刻正在出神想些其他的事情。
顧重風原先還在說些什麼但是陸寒舟沒有聽清楚,還在和師兄說笑時,突然耳邊傳來沉重的“咚”的一聲,他和于羨山幾乎同時轉身看到了那顧老爺子跪在了謝瑾身前,拐杖被他随意撂在一旁,褐色臉頰上還挂着些淚痕。
謝瑾皺着眉頭,連忙伸出手準備将顧重風拉了起來,可顧老爺子輕搖着頭拒絕了,聲音蒼老中帶着疲憊:“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找到了少爺您。我的孫女兒才七歲,原本攢了點積蓄想帶她去城裡過新的生活,沒想到……”
年過七十的老人那雙粗粝的大手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滿臉都是悔恨和無力:“沒想到,就在進城的前一天,她就消失不見,哪裡都找不到蹤影了。我找了她許久,可是……”
陸寒舟越聽越覺得奇怪,既然孫女丢了,為何找到男主身上,也沒見原書裡寫過他是神探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并沒有說出來,反而是倚靠在師兄肩膀前認真的聽着。
顧叔被謝瑾攙了起來坐在木凳上,可也許是因為太心急,又站了起來顫着手,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就在爺孫兩臨行進城的前一天,正逢村裡的二丫出嫁,平日裡囡囡與二丫的關系最是緊密,所以囡囡臨行前去看二丫顧重風也并未多想,隻當是兩姐妹情深一時舍不得,囑咐了她兩句看一會後就必須回來。
可沒想到就在出嫁前,二丫逃婚了,逃到了高山老林中,任誰也找不到,囡囡也跟着她不見了。
後來全村人出動,在山上的某處樹叢的構刺上找到一塊紅色衣角,沿着足迹一直追到了百米高的懸崖邊上。
大家都說,二丫她,跳崖自盡了。
但是山底下來來回回找遍了,根本沒有任何屍體的存在。
陸寒舟聽到此不解的發問:“沒有屍體,那應該說明她兩還活着吧?”
顧叔緩慢的搖了搖頭,昏黃的眼珠落下清淚,眼中帶着些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不!我确定,二丫她,的确是跳崖了。她恨村子裡的所有人!”
最後一句他用的肯定句,說的毫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