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一連幾聲呼喚,蕭靖涵才醒神了回來,趙福廣笑眯眯地看着蕭靖涵,說道:“陛下将秋獵的事情也一并交代給了殿下您,便是對殿下您寄予厚望呢。如今陛下正欲南巡,殿下可要上點心做,不能叫陛下回來失望啊。”
“自然。”
蕭靖涵應了一聲,他這是高興地呆了。他是以弟弟的身份被冊封的太子,主要便是現在皇姐的後宮之中多是女子,皇姐沒有後嗣,所以才叫他一個王爺搖身一變成了太子。當初皇姐對那些個兄弟們的整治還可在蕭靖涵的腦海裡面,曆曆在目。蕭靖涵知道,得虧是自己當時年紀小,母妃也是一個在後宮之中十分安分的主,否則怕是也逃不過一波清算。從那個時候起,蕭靖涵就想,自己得要乖乖的,就蜷在一處,和母妃一起安安分分地過活就好了。可每兩年,皇姐竟然是冊封自己做了太子。
蕭靖涵想,皇姐定是要把自己當成個靶子去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要死了。可漸漸的這種不安的感覺淡去,反而是每次被問及課業成了自己當下最害怕的事情。蕭靖涵想,自己的推出就是為了等皇姐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可以結束了,沒成想,秋獵這樣的大事竟也會落在自己的肩上。
他,高興啊。
而此時,蕭靖初已經帶着蕭臨清坐在了一尊馬車之中,車内擺設華貴,兩人中間還有一方喝茶的小幾,面前則是一簍子的書還有一些零嘴吃的。蕭臨清攥了一把果幹杏脯在手裡面,身後閉着眼睛假寐的那個人輕輕地嗯了一聲,蕭臨清又匆匆地把一半果幹都放了回來,手心裡面攥着六個就灰溜溜地坐了回來,眼睛還直勾勾地盯着裝果脯的小匣子。
也不知姨母怎麼這麼神,明明閉着眼睛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蕭臨清上前,拿着一個果脯送到蕭靖初的嘴邊,笑眯眯地孝敬道:“姨母先吃。”
長睫扇動,蕭靖初睜開了眼,似笑非笑地瞧着面前自己這個小甥,可真是會撒嬌的緊。她吃了下去,果脯酸甜的口感瞬間充滿在唇齒之間,而蕭臨清也笑嘻嘻地吃了起來,歡快的緊。蕭靖初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一日日的就知道吃糖,小心把牙齒也吃壞了,到時候就要敲掉了。”
“姨母,那是換牙,我都換過3顆牙了。”蕭臨清伸出手,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蕭靖初寵溺地笑了笑,而後說道:“總之,不可多用。”
“姨母,我們這回是要去哪裡?”
“濱江,一座海邊小城,聽說那邊的魚粥十分鮮美,到時候姨母帶安慶去碼頭上面吃魚戶們做的魚粥可好?”
“好!”
此刻的濱江小城中,熱鬧的楚水集市。幾人分道揚镳之後,陳誠便與公羊斌一塊兒走在濱江的集市上面。他們今天是打算去楚水集市東邊的書籍裡面買些小報的,剛剛路過看見一場打鬥,就是偶然。遇見宋離他們也是偶然。
“公羊兄對那個宋離很感興趣?”
“當然,我剛剛看他的身手比起我家的家丁護院,也是絲毫不差的。”公羊斌中指與拇指用力一捏,折扇就重新展開。很輕易,有種風流公子的做派。此處的風流可不是為人,而是行事潇灑。“陳兄難道沒有看出來他的武功底子比起令尊縣衙裡面的衙役也是一點不差的嗎?”
衙役水平有限,陳誠也承認,可他還是不希望說的那麼難聽,所以隻悠哉哉地說道:“确實是,一個人就能把那四個大漢給打倒,比起我爹縣衙裡面的那些個說不準也是旗鼓相當。”
“也可惜,是個瘸子......”大戶人家出門可是尤為愛面子,身邊跟着的人不僅要武功好,還要長得好,總之基本的,也要個四肢健全的。
“唉,可惜可惜……我總不能将他招攬進來,讓個瘸子跟在我的身邊......”公羊斌有些惋惜的說道。
兩人的話題轉化的還是很快的,說話之間就又開始談論起之前陳誠剛剛搜尋到的一副冬日賀梅圖,那副畫可是名家所做,陳誠花了不少銀子才從自己的友人那裡好說歹說才買了下來。公羊斌先是和陳誠約好了要看畫去,然後又咂咂嘴,有些不認同地說道:“名畫應當相贈,或是君子不奪人所好。他這廂非得要以一個價來把這畫給賣給你,可實在是沒有半點風雅之說。”
“這位好友家中有困難,能幫一把。”陳誠道。
“原是如此啊......”
在書局裡面選書,不多時,兩人又遇見了剛剛的那個人。來的就宋離一個,手裡面還提着兩包東西,瞧着這樣子也是進來選書的。陳誠與公羊斌都是書局的裡面,被掌櫃邀請喝一碗茶,他們便通過那镂空的玄關觀察着宋離。
“我一開始以為是個通些拳腳功夫的人,沒有想到竟然是還會買這些筆墨紙硯。”陳誠對着公羊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