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般緣故,二小姐莫難過,你且回房上藥養傷,若信得過我,這幾日竹筒便交于我吧,我來繼續幫你收集。”阿霁說道。
“怎麼好勞煩您,聽聞霁公子與我堂兄已被聖上欽點入了禁衛軍,之後必然公務繁忙。”南宮如道。
“無妨,進宮還須時日,反正我也閑來無事,二小姐不必客氣。”
“那就多謝您了,霁公子!”南宮如撿起竹筒,小心遞給阿霁。
阿霁同小茁将南宮如扶起身來,送回院中。
歸來已是旭日東升,秋露盡散,今日是采不得了,阿霁收好竹筒,明天一定趕早。
含章院内,南宮閱和硯之正在桃樹下練劍。見阿霁自院外來,硯之道:“阿霁,你可回來了,公子等着你吃早餐呢!”
阿霁遂将方才之事說與二人聽。
“原來嬸嬸患有眼疾,我還從未知曉。這樣,明日我們同去采露,天越來越涼,盡量在霜降之前多收集一些。”南宮閱道。
翌日拂曉,三人取了竹筒、銅勺、露杯等物,于園子裡分散開來,各自尋取露珠。菊花蕊裡、菖蒲之上、竹葉之間,滴滴甘露在熹微中瑩瑩顫動。
這是個精細活計,三人忙活了一早上,也隻集得了約莫大半酒盅的秋露。
“積少成多,明早繼續。”阿霁将露水小心滴入竹筒中。
接連幾天,三人未曾懈怠,每日都早早去園中各處采露。
“明日就要進宮當值了,可惜這竹筒還是差一些未能集滿。”阿霁有些遺憾。
“無妨,我們已經盡力了,你這就給如兒送去吧!”南宮閱安慰道。
行至南宮如繡樓前,小茁正在院中灑掃。見阿霁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迎了上來。“霁公子,您來了!”
“嗯,小茁,我來送露,二小姐傷勢可好些?”
“有勞公子了,小姐的胳膊和膝蓋磕到石階,有幾處破皮和瘀血,閱公子當日就差人送來藥草,已經好些啦。那日幸好霁公子出手相救,不然若是傷了筋骨,可就糟了!”小茁說着就要屈膝緻謝。
“不必客氣。”阿霁将小茁攙起,“二小姐無事就好。這幾日南宮公子和硯之同我一起隻集了這些,讓二小姐暫且拿去給夫人先用着。”阿霁将竹筒遞給小茁。
“多謝幾位公子,真是費心了!對了,霁公子快請進來坐,我給您泡茶!”
“不了,多有不便,就不打攪二小姐休息了。還有這個,一并交于你家小姐吧。”
“這是?”小茁問道。
“此為我家傳的藥膏,祛疤生肌最好,可以讓二小姐試試。”
“那我代小姐謝謝霁公子了!”小茁送阿霁出門去。
繡樓之上窗棂旁,握着小茁剛剛送上來的竹筒和藥膏,望見阿霁遠去的背影,南宮如輕歎:“霁公子真是個細緻體貼之人……”
小茁斜睨了一眼自家小姐,一手捂住嘴巴湊近南宮如身邊,偷笑着說道:“小姐,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休得胡言!”南宮如慌忙否認,将手中物件小心收好,攬起袖子轉身坐到鏡前。
“好好,我不說。”小茁邊打趣着邊拿起木梳給南宮如梳頭發。
“我不胡說了,小姐你也不要臉紅了,可好?”
“小茁!”南宮如已是羞得面若桃花。
“小姐别惱嘛,要我說,這霁公子的确不錯,長得俊,人品好,功夫好,有勇有謀,隻是一條……”
“怎麼了?”南宮如疑惑道。
小茁托着腮說:“隻是身量不夠魁梧,雖說會武功吧,怎麼還顯得文文氣氣的,說起話來倒像個書生?”
“那又如何,父親與堂兄亦是武将,平日裡也一身溫潤君子之風,我南宮家素不喜那魯莽作風。”
“嗯嗯,懂了,懂了,是小茁我有眼不識泰山。”說完躲在一旁竊喜不已。
入宮之日,南宮閱三人換上禁衛軍戎服。先去大殿給皇帝請安謝恩,小叙之後便由軍内之人帶領着熟悉宮中及皇城内外防務。
巡察了一天,已至晚間。
“南宮大人,這裡便是指揮使在宮中的住處了。二位校尉大人因與南宮大人一門而出,聖上特許你三人可同居于此處。”
“有勞了。”硯之打賞之後,小兵欣然告退。
三人簡單歸置了下行李,圍坐在桌前喝茶。
“今日巡視了一圈,你們可有什麼發現?”南宮閱問道。
“我是覺得有些古怪。”硯之答道。
“何以見得?”阿霁詫異。
“感覺宮内禁衛與宮外巡防之人表面很是熟絡,但又給人一種各自為營,互相防備之感。”硯之道。
“是了,同為禁衛軍,守衛皇宮内外,卻似貌合神離,這其中必有緣故。”南宮閱沉思說道。
“阿霁、硯之,我們剛入宮,一時半會兒恐難摸清頭緒,總之行事要格外留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