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之人啧啧點頭,議論紛紛,“好貨,好貨啊,定是要不少銀兩!”
“識貨的來啊,這毛色毛量,雪白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色,幾年也難得見到一隻啊!”聽了衆人的讨論,大漢愈發興奮起來。
手中的狐狸已不再掙紮,或許是累了,或許是吓破了膽,又或許已經知道自己已無能為力,今日隻能任人宰割。
阿霁緊緊握住了雙拳,死死地盯住那大漢。南宮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也覺得那狐狸甚是可憐,未輕舉妄動,如今且看大漢如何說。
“準備賣多少銀子啊?給剝皮不?”人群中的好事者調侃道。
“給啊,包剝皮的,包新鮮!”大漢一手叉着腰吆喝道,亢奮不已。
“客官相中的話,不要多,二百兩銀子,您看可值?”
衆人一陣驚呼,“搶錢來的吧!”“就是!搶錢啊!”
“那您幾位是不識貨喽!這麼好的皮子,那都是達官貴人得了,進貢到宮裡給貴人們用的!”
大漢揮揮手說道,“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兒了,這品相也就是在我手裡,今兒等着換幾個錢打酒喝。要是換了旁人,您再看看,沒有五百兩紋銀人家都不愛搭理您呢!”大漢撇撇嘴說道。
“一百五十兩,我要了!”人群中一位衣着光鮮的男子說道。
“那不成,客官,物以稀為貴,您既相中了說明您識貨,這成色,二百兩真真的不貴,别處這個價也沒得買去。”大漢見有譜,躬身樂呵呵說道。
男子稍稍猶豫了下,“要了,給我收拾利落。”說罷就掏出了銀票,衆人皆攢眉咋舌。
大漢砸了砸舌,難掩眼角眉梢的喜氣,正要伸手去接,“我出三百兩!”阿霁一步上前喝道。圍觀之人皆被驚住,城中竟有這樣不差錢的主兒?
大漢一看這架勢,瞬間樂開了花,“客官,您說的可是真的?不帶耍人玩的啊,那我可不依!”說罷瞋着一雙兇目看向阿霁。
南宮閱将阿霁拉到身旁,憂心問道,“現下我身上隻剩二十餘兩,怎麼是好?”
“無妨,我這裡有。”阿霁拍拍南宮閱的手說道。
南宮閱半信半疑,取出了僅剩的銀兩,周圍人一看,哄堂大笑,“這不鬧着玩呢嘛!”“也差太多了!”
阿霁盯着那大漢充滿怒意的眼神,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了三百兩銀票。
“喏,這是三百兩,剛剛他拿出的那幾十兩現銀當給你打酒喝了!”圍觀的人聞之,心緒如潮水般,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至,個個張大了嘴巴,“這也太大方了!”
“哎呦喂,客官,您可真是财神爺下凡哪!多謝了,多謝啦,哈哈哈!”
大漢一改方才的兇神惡煞之相,極快地接過銀兩,唯恐阿霁變了卦,霎時間如換了個人似的,奴顔婢膝了起來。阿霁見那油膩谄媚之相,忍不住地一陣惡心。
這會兒之前叫價的男子不樂意了,從人群中好容易擠了過來,大聲喊道:“幾位可知什麼叫先來後到?我先要的,怎就給了他?”
大漢迅速地收好銀兩銀票,沖那人厲聲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價高者得!我是來做買賣的,你當我嫌銀子紮手嗎?我又不傻!”
男子還想争辯,無奈被前排看熱鬧的人潮擠得站都站不穩了,也覺得與這無恥粗鄙之人恐怕最終也争不出個道道,隻好拂袖悻悻離開。
大漢提溜着小狐狸,開懷道:“客官稍後,這就替您收拾好!”
“不用!”阿霁大聲說道,“小心将它給我就好。”
“咦?好好、得嘞!這倒省了我的事,那我可就收攤了啊!”大漢心想:今兒個真的好運氣,撿了個大便宜,還碰上了個這麼好伺候的主兒,趕緊收了攤,着急去酒樓裡找小娘子呢!
阿霁小心接過小狐狸,小家夥已被驚得四肢綿軟,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意思。南宮閱小心撫摸着它柔軟的皮毛,輕輕說道:“小東西,别怕,沒事了。”
聽到“小東西”三個字,阿霁恍如隔世,眼淚當即簌簌地流了出來。南宮閱當她是心疼這小狐狸,連忙安慰道:“阿霁莫哭了,它隻是吓到了,已經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