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回去?為何?我為何要回那個無情無義之地?”
婦人躊躇了下,似有難言之隐。
“閱兒,族中如今危難,須你相助。”
“哈哈哈,我一介凡人,惹人厭棄,生來便被你們下了詛咒,差點不能成活,要我相助,真是笑話!”
“閱兒,族中實在是……”
“你走吧,我不想知道你們族中之事,皆與我無關。我南宮閱從未承其恩,卻生來受其害,沒什麼可說的,今後也不要再來找我。”
“閱兒。”
“不送。”
扶光氏,你們那般對我母親,縱是如今有難,也是報應不爽。世間怎會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現下又想來利用我,真是可笑!
這邊婦人回了族中,見她一人歸來,長老很是不滿。
“鳳臨,你怎麼沒将他帶回來?”
“回長老,那孩子心有芥蒂,不願跟我回來。”
“荒唐,他不願你就依着他了嗎?”長老說話間已是震怒。
“我今日也是初次見他,畢竟他是姐姐的親骨肉,我不想勉強他。”鳳臨怯懦道。
“他是鳳栖的親骨肉,那昭兒就不是你的親侄子嗎?他可是扶光氏唯一的傳人,見他日日躺在那裡,性命岌岌可危,你就忍心嗎!”長老點着拐杖大聲喝道。
“請長老寬限些時日,容我再想想辦法。”鳳臨懇求道。
“沒有别的辦法,我料想他自是不肯來的,那就用幻術将他弄暈了帶過來便是。你若是做不到,我派别人去。”
“不,我去。”鳳臨迫不得已道。
是夜,鳳臨再度來到南宮閱榻前,難為不已。閱兒,對不住,姨母也是無法……
鳳臨控制住南宮閱的神識,進入其中。
“你怎麼又來了,我已說得很清楚了。”南宮閱氣急道。
“閱兒,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你聽姨母說。此次來找你,是因為族中唯一的繼承人出了事,隻有你能救他。”
“與我何幹,我為何要救他?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想都别想。”
“說來他也是你的表弟,當初他尚未出生,你母親的事跟他沒有關系的。”鳳臨急急解釋道。
“即便與他無關,也必與他的長輩族人有關,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你們别妄想了。”
南宮閱掙紮着想起來,卻發現此時仿佛是在夢境之中,軀體根本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回事?你對我做了什麼!”
“閱兒,姨母真的沒有辦法,若是換了旁人來,我更怕他會傷了你。”
鳳臨手一揮,南宮閱立即失去了意識。
“這是哪裡?”南宮閱睜開眼睛,已是到了一處陌生之地,雖不知其名,卻知絕非人間之境。
“閱兒,你醒了。”鳳臨走過來,拉住了南宮閱的手。
“放開!”南宮閱用盡全身氣力,卻仍是一動也動不了。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閱兒,姨母等下不能在這裡陪你了,他們就要來了。你記得,要聽話,你反抗不了他們的,要聽話啊!”鳳臨慌張道。
“他們是誰,他們要做什麼!”南宮閱嘶吼。
鳳臨心疼地流了淚,“閱兒,對不起,姨母救不了你,他們要取你一滴心頭血,去救昭兒。”
“心頭血?為何是我?”
“因為昭兒的病隻能用同輩分扶光族後人的心頭血方能醫治,可現下族中這一輩僅他一人,故長老隻能退而求其次,用你的血一試。”鳳臨不忍道。
“這會子倒想起了我,在你們扶光氏眼裡,你們的獨苗是萬金之軀,我與我母親卻命如草芥。”想起早逝的母親,九尺男兒不禁淚流滿面。
沒想到今日到了母親族中,竟是為了任人宰割,南宮閱悲從中來,可被施了幻術,已無計可施。
“閱兒,隻一滴心頭血,你身子強健,應是能扛住的,之後姨母會為你輸些靈力,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鳳臨握住南宮閱的手落淚道。
“不要假惺惺了,是你将我虜來的,還說這些做什麼?”
“閱兒,姨母并不是虛情假意,我也不忍你受這些,可即使我不去,長老也會令其他人去帶你回來的。你是我的親外甥,昭兒是我的親侄子,任是哪一個,我也不想讓你們出事,我真的是無法……”
“鳳臨,你怎麼還在這兒,快些出去!”族中長老帶了幾個人已至近前。
“長老,求你們小心一些,畢竟,這孩子身體裡流的也有我們扶光氏的血脈啊!”鳳臨下跪說道。
“你話太多了,鳳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