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是兩個人,笫裡罕見地從她眼裡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樣,滿是落寞。
“我們可真是惡劣,”如蒼捂着中庭扭過頭去,“羨慕着他人的痛苦。”
“總不能羨慕幸福吧,像個觊觎他人美好生活的小偷。”
如蒼笑了笑,“笫裡,抱歉。我一開始覺得你很幸福,作為一個天才的幸福。”
“如果我的理想就是被人追崇的話,”笫裡溫和笑了笑,顯得越發諷刺,“那的确是幸福的。”
如蒼心想,好假,從來不會對我變一絲表情,是禮貌嗎?真的有人一直這麼溫和嗎。
她的表情原來這麼鮮活,笫裡看慣了她溫和的表情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應對不及。
自從笫裡示弱之後,如蒼的眼淚連着線地往下滴落,可以看出她在努力克制了,可是被壓抑已久的生理反應是怎麼也克制不了的,她需要的是一場抒發。
她的淚珠好像沒有窮盡似的。
“姐姐,我感到寂寞。可以陪陪我嗎?”笫裡再次歪了歪頭這樣重複道。
如蒼流着淚面無表情點起了頭。
好像是情緒已經在他面前宣洩過了,她任性毒舌的一面開始展示在他面前。
笫裡到有些始料不及,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對待她。
如蒼回避了這個問題,她沒有問他理想是什麼。
還好,笫裡有些失落又慶幸,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我昨天去劇場妮露聽說我收集過一些其他國家的舞蹈資料,我昨天默了一些可以确定準确率的資料。要去給她送一下,先走了。”
如蒼頂着笫裡有些幽怨的目光毫無所覺地繼續說,“你自己找地方玩吧。”
“姐姐要抛棄我嗎?”笫裡這麼說道,這不是笫裡的軟肋,這是如蒼的軟肋。
他用了一句話成功讓如蒼默認他一直跟着自己。
“笫裡不去教令院嗎?”
“姐姐,就算是被赦免的戴罪之身還是要避嫌的啊。”
笫裡其實不常叫她姐姐,隻有陰陽怪氣和表祈求時會用軟得繞了幾個彎的語氣喊着姐姐。如蒼被吃透了,她又心軟了。
“晚上自己回去,我還要回化城郭喝藥。”
“好吧。”笫裡答應了。
笫裡很快離去了,如蒼卻沒有如她所說那樣回到化城郭,她漫步在街道上最終走向了祖拜爾劇場。
“旅行者還記得那個在博士控制了所有人後解除了所有人的控制的少年嗎?”
妮露開口問道。
熒點了頭,博士控制住人們向她們攻擊時,淨善宮的角落突然走出了一個少年,黑發綠眸如同深林中的精靈,他拿着一個控制器,挑釁地笑着看向博士和大賢者按下了按鈕。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掙脫了夢境控制的少年解除了所有人的控制,然後如同風一般悄無聲息離開。
“他一直在我們這裡很受歡迎,近似劇場養大的孩子了,從小就會來這裡打些零工,這次教令院的命令下來我們有些擔心他的處境。但是如果熟識的人去他怕是會報喜不報憂。”
妮露有些憂慮地求助着,身邊的人一起點頭附和着。
“旅行者,可以拜托你去看望一下他嗎,在城郊的一個小屋裡,隻要說找宿遷就會有人知道的。”
熒看着圍繞着的人們發自内心的擔憂突然想起了空,“好,”她點了點頭,“我今天晚上就去。”
“謝謝你,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