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馳完全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有這麼龐大的墓葬群,一時間有些錯愕。還是白玉京拍了拍他的腰:“先上去。”
顧行馳哦哦兩聲,叼住手電筒,腳下踩着白玉京的膝蓋發力,又把自己往上送了不到半米,伸手去找上面可供抓握的捏點。這石壁十分陡峭,雖然縫隙不少可以完成攀岩,但因為濕滑很難落腳,整個攀爬過程苦不堪言。
懸棺在二人頭頂大概二十米左右的位置,顧行馳哼哧哼哧爬了十幾分鐘才挪上去,期間白玉京一直護在他身下,看快到懸棺處才輕輕扯了下他的腳腕,示意慢下來。
離得近了,懸棺的細節也更加清晰,顧行馳很快就發現,這些懸棺全部都是木制,年代比較久遠,受環境影響,棺闆上附着着許多黑綠色的黴菌。
“這是原本太歲村的祖墳嗎?”顧行馳有些疑惑,“懸棺這種葬式我以前在福建見到過,沒想到廣東這邊也有這種習俗啊。”
白玉京讓顧行馳留在原地,自己又往上爬了一段距離,動作利索流暢,完全就是個攀岩老手,在地下似乎沒什麼事情能夠難倒他。白玉京随便選了一具懸棺,橫移爬過岩面,單手抓住縫隙探身推開棺蓋,在看清裡面東西後,他眼底隐隐劃過一絲嫌惡。
“裡面是什麼啊?”顧行馳在下面看不到幹着急。
白玉京輕手輕腳地退回幾步,直接伸手拎着顧行馳的後衣領,輕輕松松把人提到身側:“太歲人。”
顧行馳被勒得腋窩有點痛,先是贊歎了一下他老婆這恐怖的手臂力量,然後才探頭去瞧。
棺内情形并不意外,有非常多的菌絲,裡面的太歲人已經看不清面容,隻能勉強看出是側卧着,從頸椎到肩胛骨都被一塊紅色太歲裹住,白玉京用手電輕輕碰了碰太歲,看到那些紅色的脈絡微微收縮起來,一點頭:“活的。”
顧行馳示意他合上棺蓋:“我先前就在想,這些太歲人要從哪裡孵化出來才比較合适,這地下又濕又避光,确實不錯,就是進來的時候有點費勁。”
他說着一下想到什麼,開始四處打量起來:“這附近石壁上應該有能通往外界的通道,好能把懸棺和太歲人運進來,否則一個個這麼爬上石壁鑽進棺材不現實。”
這話确實在理,白玉京也表示贊同。
顧行馳指了指石壁,做了個分頭行動的手勢:“你左我右,有事喊老公。”
白玉京點了下頭,幾個眨眼就不見了人影,他的速度很快,隻能看到他那隻手電筒光一會在上一會往下,靈活的像隻岩羊。
這片懸棺區的範圍非常大,顧行馳穩紮穩打,挨着懸棺掃視察看,他的思路很簡單,既然懸棺在這,那通道不可能太遠。
大概十幾分鐘後,白玉京的手電筒在上方較遠的位置打起了信号,看樣子是找到了。
顧行馳見狀也就把手電筒從強光調到普通光,能省一點電是一點,然後開始向着信号位置攀爬。但就是在手電光路轉開的一瞬,他好像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不太對,餘光中有一口懸棺的位置似乎特别的暗。
光線由強到弱,眼前發黑是正常現象,因為瞳孔和視網膜都需要時間來适應光線的變化,但如果隻有一塊地方特别黑,那就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