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在想什麼啊?”甯橋拍了拍他的手臂,“趕緊去換身衣服吧,你不熱嗎?”
向馳安捧着水杯,回家去換了身衣裳,再走出來的時候,甯橋已經做好了晚飯,是兩碗挂面。
“你今天暈車,吃點清淡的。”雖然是挂面,湯裡加了豬油,又放了鹽醬油雞精,卧着一個荷包蛋,還有兩片菜葉。
“陽春面?”向馳安問。
甯橋點頭:“我爸最拿手的,我沒學得太會。”
向馳安很快吃完了一碗面,他看着甯橋,有不可避免地想起今天的那句愛人。
在甯橋收拾好東西準備鎖門的時候,向馳安說:“你早上還要起來做早飯,一來一回地太麻煩了。”
甯橋偏頭:“啊?”
“今天應該不會停電了。”向馳安說,“我應該能自己睡了。”
“哦哦哦。”甯橋停下鎖門的手,“那你自己能走回去嗎?要我送你嗎?”
向馳安看了一眼黑洞洞的路:“你還要停摩托車的吧?”
甯橋想了想,把摩托車鑰匙交給他:“那你騎回去吧?然後你明天直接騎出來不就行了?”
“我不會。”向馳安說,以前的朋友也有喜歡摩托的,但樣子比甯橋這個好看了千百倍,朋友的摩托車是黑夜裡的鋼鐵怪獸,甯橋這個是公園裡賣萌的小醜,紅色的車身怎麼看怎麼俗氣。
“那你推回去,推車總會吧。”
向馳安:……
最後還是向馳安推着摩托車回到家裡,因為怕黑,所以把二層的所有燈都打開了。
甯橋遠遠地看見了他推着車離開的背影,重新打開自己卧室裡的燈,床上的涼被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打開過,肉粉色床單上的大紅花似乎都有些蔫了,它們似乎都在指責甯橋這個渣男。
他洗漱完之後,拉了燈躺在許久不躺的床上,四周很安靜,安靜得甯橋仿佛能聽見河裡水蜘蛛跳過水面的聲音。
明明以前也是這樣,隻要關上燈就能立刻入睡,但今晚關了燈,甯橋的眼睛還是睜着。
向馳安會害怕嗎?應該不會,畢竟整個别墅的二樓的燈都亮着。
可照那麼多燈,萬一有小偷怎麼辦?向馳安雖然看起來高大,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
甯橋又翻了個身,身下有些闆結了的谷草還是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到底是不如席夢思。
要不還是去看看,看一眼就走?甯橋又翻了一個身。
還是算了。
向馳安那麼有自尊心的一個人,要是知道他半夜不睡覺跑去找他,隻怕明天早起來又要不高興。
甯橋又翻過來,但隻是偷偷去看一眼不讓他知道應該還好吧?
像攤餅一樣翻來覆去好久,甯橋終于有了一點困意,明天要給向馳安做的飯他已經計劃好了,五花肉晚上就已經煮過了,豆幹也已經買好了,明早隻要嗆一下辣椒就行。
向馳安不太能吃辣,但又喜歡辣味,每次吃完之後向馳安的眼睛都是水汪汪的,嘴唇也是,紅紅的,沾了點油的時候看起來潤潤的。
很好看。
甯橋的眼睛慢慢地合上,殘存的念頭在想,也不知道向馳安水水潤潤的嘴唇親起來會是什麼感覺,他沒親過女孩子,不知道向馳安願不願意讓他親一下感受一下。
他睡着的時候,嘴唇邊還有一絲笑容,隻是還沒陷入沉眠,小賣部的門就被人拍響。
甯橋迷迷瞪瞪地去開門,就看見向馳安穿着和他一樣的背心,面上很是不高興,不知道是誰又惹他生氣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覺啊?”甯橋打了個呵欠,讓開身子讓向馳安進來,随後又關上了門。
向馳安二話不說擠開甯橋躺上床,甯橋還暈乎着,屋裡也沒開燈,他也重新躺下,輕輕拍了拍向馳安的背,很快就又有了困意,進入夢鄉。
他再次翻身之後摸到了向馳安的手臂,他還當自己在做夢,喃喃地說:“向馳安,我能親一下你的嘴嗎?”